为此,宁娥为了成全丈夫的霸业,极力游说家族倾全力支持,很快,前朝覆灭,高燮建国登帝,她为尊贵的皇后,育有皇太子,再尊荣不过。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夫妻形容陌路了呢?
成婚之日的誓言已成云烟消散,后宫娇艳新人一个一个进,痴缠在他的身边,而她竟只能成为一个端庄大度的皇后!
她一步步让,一步步退,将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可是……
宁皇后蓦地睁开眼睛,伤心痛苦全然消失,既然庆帝给不了她,她便踩下他,自己取便是了!
“父皇——”
靖王和安王惊恐地扑向高燮,一声声叫喊在死亡之前变得更加尖锐。
庆帝的死仿若打破了不死护身符,让他俩终有直面了挥着屠刀的宁皇后。
“昏君已诛,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宁家宗师用内力喊出来的声音回荡在宫门前,刹那间,混战的士兵皆停下了手。
随着一阵阵的欢呼,传来刀枪落地之声。
皇帝都死了,他们还打什么?
帝王身边的高手则彼此对视一眼,有实力的纷纷朝外逃去。
接下来,便是一场清洗了。
骨魔女和文书行者互相一点头,一掌一剑将缠斗的人推开,转瞬间消失了人影,他们得保护各自的太子。
庆帝已死,就算宁皇后当权,可一个女人,哪怕有整个宁家做后盾,想要维持大庆稳定,短时间内也不可能。
大庆彻底乱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这边聂冰和属下还在苦苦支撑,一流高手和宗师之间实在差太多了,即使用人数填补,终究还是吃力了些。
巫神教的那名长老用游刃有余的姿态将这群护卫步步逼退,若非他们出自军旅,纪律严明,悍不畏死,不然早已成一盘散沙,各个击破。
饶是如此,依旧有上陵学宫和巫神教的弟子闯过杀阵,直取赵思洵。
“殿下——”
忽然,十九闻言便旋身一绕,匕首便从手指尖划过,缠上来人的瞬间就划破其喉咙,回身藕臂一甩,锋芒刺入那扬剑的上陵学宫弟子的后心。所有的招式简单却狠辣,更像一条嘶嘶吐信的美人蛇,凡是靠近赵思洵的,皆毙在她的匕首下。
十九出自冥庄,练得本就是shā • rén功夫,从不浪费在花里胡哨的招式中,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取人命,手段之狠厉,比之巫神教魔女不逞多让。
不只是聂冰,就是上陵学宫和巫神教的弟子都愣了愣。
没想到赵思洵身边当真是藏龙卧虎,一个侍妾都有这般本事。
此刻,她配合着高山等夷山族人,成为赵思洵的第二道防线,堪堪护住了他们的族长。
只是,终究太吃力了。
赵思洵内力被缠绵所封,连个上蹿下跳逃命的本事都没有,只剩下乖乖被保护的份。
他看着这姑娘每每与刀剑擦身而过,吓出了一身冷汗,“小心!”
长剑划破了她的衣衫,染上鲜血,可她仿若没有痛觉一般,行动未阻,只见腰肢一扭,毒蛇缠绕上去,一口咬破那人的喉咙!
接着十九毫无停留,一甩匕首,击落凌空飞起的一人,回眸一笑,温柔道:“若是十九不幸身亡,还请族长将我的骨灰带回夷山。”
她听从三水长老的安排,贴身保护赵思洵开始,便将身死置之度外了。
赵思洵衣袍之下的手握紧,“我会带你们所有人都平平安安回去!”
十九轻轻嗯了一声,面带笑容,眼神冷酷,出手从始至尾都是那般果决。
夷山族的人吃了太多的苦,经历了太多的难,她见到过弟弟妹妹哭喊着要父亲母亲,却只能抱着尸体嚎啕茫然的模样,她也见到过高傲的圣女低下头颅,选择跪下亲吻南望皇帝的指尖,以臣服的姿态换取族人容身之所。
所以,当赵思洵能够带领族人重新崛起,十九愿意用生命来铺就那条路,哪怕只有一寸。
而赵思洵却在等。
一是等宁皇后杀了庆帝,形势立刻逆转,她会转头立刻派人来杀这两国太子,不会放着他俩平安离开粱都,回去集结军队攻打大庆。
而这两个蠢货为了杀他,不夹紧尾巴赶紧逃命,竟还在这里逗留,简直跟自找死路没什么两样。
二便是等他的舅公!
可是这都喊杀声震天了,为什么大宗师的身影还没出现?
不是说早就出发了吗?
可人呢?
难不成迷路了?大宗师还有这么不靠谱的吗?
他千算万算竟没想到这一茬,果然世间最可靠的只有他家叶宫主,但是叶宫主他鞭长莫及啊!
赵思洵脸上淡定,心中却有些慌。
很快远处的天空传来一声佛音钟鼓,抬头一眼,只见佛光普照,金灿辉辉,宛如佛祖亲临的盛况,但紧接着便是飓风卷云,直冲云霄,飒飒白雪压城欲摧,两方相合,引动惊雷轰鸣。
如此异动的天象,哪怕从未见过,也知道是大宗师之威。
谁在跟三花对决?
“糟糕,是叶霄!”韦太子瞬间反应过来。
不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非人的威力,哪怕未曾身临其境,也能想象出两重山岳撼天,而自己渺小如尘埃窒息的感觉。
赵思洵心下一喜,“你们还不走,再不走可就没机会了。”
三花一旦被阻拦,宁皇后必然倾所有力量杀了庆帝。
果然,不一会儿便传来喊声,“昏君已诛,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庆帝居然这么快败了!
韦太子与姜太子互相看了一眼,纷纷望向宫门。
“太子,我们立刻出城!”
没过多久,文书行者和骨魔女一前一后踏着屋顶,轻功而来。
见他们面色凝重,韦太子立刻问:“皇帝真的死了?”
“包括安王和靖王也不幸于难,高氏江山覆灭了。”文书行者忍不住叹息。
“这是……”骨魔女见她放在姜太子身边的长老和弟子正与上陵学宫弟子一起在冲阵,不禁面露疑惑。
姜太子狠狠地道:“好,你来得正好,花教主,把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先替孤杀了!”
他一指赵思洵,眼中含戾,满满都是杀意。
赵思洵在宫门前一句“紫色的眼睛”将凶手的罪名死死地按在东楚和西越头上,这般算计他们,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赵思洵心中一跳,不会吧,这个时候竟还想弄死他?
不怕待会儿逃不走吗?
骨魔女含笑点头,“太子,你先随我教教众离开,本座自会替你杀了他。”
“不,我现在就要看着他去死!”
姜太子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旦遭背叛,那是不死不休的。
他如今最痛恨的便是赵思洵,这小子满身都是心眼,根本就是从头到尾在耍他!
文书行者道:“再不走,怕是走不了了,宁皇后身边有几位宗师,实力皆不弱。”这话他是对韦太子说的,而能让他说出来,那就已经不是弱不弱的问题,毕竟这是在大庆的地盘上。
“那就立刻走,贤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韦太子劝道。
然而姜太子冷笑道:“现在走了,难道放任南望和大庆联合对付你我两国吗?韦兄,这小子若背后没有南望皇帝支持,他敢跟宁皇后联合?”
此言一出,韦太子神色微微一变。
作者有话要说:
赵思洵: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点,啊!
寓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