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绝大多数父亲,在得知女儿恋爱后,都会五味杂陈不是个滋味。
年争只能说这种情绪更重,他本就自觉有愧于女儿,生怕她再受一丁点儿的伤害,又有自己这么个坏榜样杵在这,年争总是会多想。
未来出现的那王八蛋,不会也出轨吧?
没想到王八蛋已经出现了。
年槐诗见老爹脸色不对,已经开始呈绝望悲观的情绪了,立刻知道他产生了误会,解释道:“爸爸,真的只是个学弟,他那个软件我觉得大有可为,恐怕真能成事。”
年争拇指与食指撑着下巴,闷闷问:“他家里做什么的?”
年槐诗一愣,如实回答:“养牛的。”
年争:“.....”
想了想,年争继续问:“是不是长得挺帅,嘴巴也很厉害?”
年槐诗奇怪了:“爸爸,你认识他啊?”
“狗男人都这德行。”年争站起来,插着腰来回踱步,“闺女,你愿意敞开心扉谈恋爱,爸爸原则上是支持的,但,咱们得擦亮眼睛...这男的吧,很有可能不太,不太合适你。”
小心组织语言,小心观察女儿情绪变化,年争生怕自己一个多嘴,惹得年槐诗甩门而去。
可没想到年槐诗听了之后噗嗤笑起来,乐得不行:“爸爸你说得对,他就是个混账王八蛋,不过挺有意思的,而且确实有点才华。”
“我提一嘴,您考虑考虑。”说着,抱起小胖子回了卧室。
年争心烦意乱,吧唧吧唧不停抽烟。
郑瑜听见动静从卧室走出来,站在二楼奇怪问:“年糕都睡了,你怎么不上来。”
“别烦我。”
年争夹着烟,抄起手机,愁容满面走进卫生间。
坐在马桶上,年争给年槐诗老妈打去电话。
“喂,她已经睡了。”接电话的是个男人。
年争不耐烦叫道:“睡个屁,特么的我和林静心离了这么多年了,你搁这吃个屁醋啊,让她接电话。”
“年总,这么晚了你给我妻子打电话,听这口气像是喝了酒,注意影响啊,我倒不是小心眼的人,可你这终归容易引起家庭矛盾,我说的是你家里。”
年槐诗继父喋喋不休,惹得年争郁闷无比:“女儿出事了。”
哒,男人的声音远了些:“年糕出事了,你快接电话,我不是故意的啊,我就是想听听他为什么要这么晚给你打电话,我这不知道年糕出事了,你...”
“你闭嘴啊!”一道怒气冲冲的女音吼了声,随即冲着电话继续吼,“年糕怎么了,年糕怎么了,年争你个王八蛋,女儿今天不是去你那个狗窝住吗,人呢,人呢,你给我等着,我现在过来!”
年争撑着额头,有气无力:“女儿在卧室睡觉,她今天跟我说了点事,我觉得有必要和你通个气。”
电话那头嘈杂的声音停了下来,恐怕是之前鸡飞狗跳的穿衣服准备杀过来。
“到底怎么了?”林静心语气不善,“你说不明白,我自己给女儿打电话,你什么时候跟年糕关系这么好了,她还能跟你说心里话?”
“你又吃个屁醋啊!”年争觉得自己这个婚离得真对,两个人永远没办法好好说话,仿佛前世是彼此的杀父仇人。
林静心冷笑了声:“能不能好好说话?”
年争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卫生间的门开了,郑瑜面色不善抱胸倚着门框:“开免提。”
我真tā • mā • de了!
年争无可奈何,开了免提,小声说:“刚才和年糕聊了几句,她提到了一个学弟,说让我投点钱给什么项目,你听出问题来了没有,有男人怂恿年糕来问我要钱。”
林静心显然没摸到重点,嘲讽:“舍不得给钱啊,我给啊,大晚上为了这点事叨叨啥,钱都被管死了吧,年争啊,缺钱说啊,你去借高利贷不好吗?”
停顿片刻,林静心忽然尖叫起来:“年糕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