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氏仰起头,紧紧攥住丰大太太的袖子“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
“柳家小子知道钰丫头去宏光寺,撺掇那郑英劫堵钰丫头……给嘉毅侯撞个正着,你觉得能捞到什么好?”
丰太太目露同情,拍了拍客氏的手背“人啊,有时真的莫要把旁人想得太蠢。嘉毅侯什么人物,你以为坏了钰丫头贞洁她被嘉毅侯厌弃了,我们这些作为她家人的就能善了?”
“媛儿的婚事……作罢吧!”
丰大太太丢下这话,就摇头走了出去。
此事是丰钰头回听闻。
上次郑英出现在宏光寺内,确实疑点重重。
她眸中风云密布,怒意席卷。手握成拳,恨不能揪住丰媛,好生问一问,她究竟如何挡了他们的路!
客氏害了她娘,害她进宫,又害她几乎失了名声,客氏自己不应受报应么?
为何他们害她就是理所应当,她就不能稍稍反击?原本对这个妹妹她有几分不忍,虽嘴上要强没说一句软话,可在心底,她并不想丰媛受她受过的那些罪,到头来……竟得到这样一个结果?
是她太仁慈,太无能了吗?
但不论客氏和丰媛如何打算,这个年节仍在喜庆的氛围中过去了。
客氏出来见过几回人,不知有什么把柄在人手,自己的处境她并未与娘家提起。
而丰媛变得很沉默。
二月十三她就要启程入京,参与今年的小选。
低阶官员的女眷躲不过这一习俗,纵丰凯已经是五品大员,可她是丰庆的闺女,她父亲官阶不高,她躲不过这遭。
临行前,丰媛去了趟丰郢的院子。
丰钰知道后,并没有派人跟着。
她也很想知道,丰郢会怎么做。
对丰媛这个继妹,丰郢向来不很亲近,他大多时间在外,与她交往甚少。可面对一个哭的梨花带雨把你当成唯一救世主的女孩子,他觉得拒绝的话真的很难开口。
接着就传来消息,说丰郢打点了门路,免了丰媛上京。
这与丰钰方面的处境可谓天壤之别。
对丰郢这个兄长,丰钰是彻底的失望了。
他看不见自己亲妹被人践踏欺凌的模样吗?因为她性子强,不爱流泪,所以她就该当承受更多的苦楚?
她内心满满的都是酸涩和感伤。
她看着这个伤透她心,没给她半点温暖的家,第一次觉得,离开不失为一件好事。
二月初,安锦南亲自上门请期。
三月十五,嘉毅侯府张灯结彩,二十八岁的嘉毅侯,续娶小他三年的继室丰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