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郢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些话。他便是临时改了主意也未必就叫人想到他是对丰钰有何不满。
除非,连丰郢也看出了丰钰的不快活。
她向是善于伪装,平静沉稳的性子。可细细思来,她如今,似乎比前些日子清减得多。
一个被传“有孕”的女人,却瘦了许多,会让人如何遐想?定是夫妻不睦,生活不佳,少人照料……
事实也是如此,锦衣玉食侯府不缺,可他这个做丈夫的近来确实回家的时候太少,甚至和她说话的时候都少。
常常迈入院子,就见灯火全熄,她早早歇下了,他也就未多打扰。
论冷战,没谁能赢过他。他与冷氏七个月不曾说话,冷氏过身那日,在床头泣血,立誓来生绝不要遇到他。
没谁比他心肠更硬,面容更冷。
安锦南袖中的手缓缓地蜷缩起来,攥紧了,指甲都抠入手掌中去。
丰钰沐浴出来,见榻上斜斜靠着个人。屋里服侍的都退下了,静悄悄没一点声息。
她忙敛了衣衫,上前行礼。
安锦南抬眼,视线落在她面上,久久地打量她。
丰钰觉得不自在,作势去一旁取了针线簸箩瞧里头的几个花样子。
身旁男人的目光如利刃,看得她浑身不自在。丰钰叹一声,回过头道“侯爷可有吩咐?”
安锦南坐直了身子,目光中有前所未有的困惑。
“丰钰,你要什么?”
丰钰紧了紧眉头,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
安锦南凑近,丢开她手里的东西将她肩膀扳向自己。
“你得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什么都能给你,身份地位,名利权势,我还可以再抬举你哥哥、你伯父。你便要星星我也势必给你摘回来,你要什么,只管开口,我安锦南若皱一下眉头都算不得男人。我看不得你这样子,冷着我,不理我,把我当成个客一般敬着。”
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蹙眉道“你不快活,是因为我上回?”
“还是,你至今仍不甘心,不愿意与我一同生活?”
丰钰轻笑了下“侯爷言重了,妾身怎会如此想?近来为着家中丧事,一时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