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裕沉吟说道:“姑娘若是不方便说,那就算了,等过几天你的伤势好了,你我就各奔南北,江湖这么大,说不定以后就不会再见了,不知道姑娘的芳名反而会比知道更好些,庄子说过‘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以前我不理解这句话,此时却是有些懂了。”
黄衫少女出身世家大族,虽然她性格跳脱,但是她不过初识萧瑾裕,她可以喊他为裕哥哥,却是不好说出自己的闺名。不过萧瑾裕终究是救过她的命,因此她心中天人交战过后,便想把闺名告诉萧瑾裕。
不等少女说出自己的闺名,倏然间有巨大声音响起,巨响好似是房屋被震塌了一般。突然传出的动静,让萧瑾裕和少女俱是心中一惊,萧瑾裕道:“我到上面看看,看看来人是什么来路?”
黄衫少女闻言坚持要一起去看,萧瑾裕拒绝不过,只好抱起她走过甬道,然后打开机关进入了山神像内。
山神像的肚脐上方有一孔洞,从外面看很难发现,从里面往外看,却可以把山神庙内的事物看得十分清楚。
只见山神庙内有两个男子正在比斗过招,少女看到这一幕,压低声音说道:“着淡蓝衣衫的就是火祆教高手鲜于野,绝对是来抓我的,只是不知另外那个青衫剑客是谁。”
鲜于野和青衫剑客又激斗了几招,却听鲜于野冷声喝道:“严鹏严堡主,柳陈连环坞与本教算是近邻,你们与本教素无瓜葛,你又何必非要参与到这件事情中呢?!”
萧瑾裕一听“柳陈连环坞”和严鹏的名字,立时脸色一寒,眼中闪过冷冽杀气,森然道:“这个天杀的狗贼,竟然有狗胆上这儿来,如此也好,倒是省了我去横断山找他算帐了。”
黄衫少女抓住萧瑾裕的右手,柔声道:“裕哥哥,你先忍一时之气,等两日过后再找那严鹏算账不迟,鲜于野与严鹏都不是好人,先让他们鹬蚌相争去吧。”
萧瑾裕握着少女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脸色顿时好了许多,两人脸贴着脸,挤在小孔旁往外看去。
严鹏在鲜于野变幻莫测的掌法下早已落在下风,所幸鲜于野未有杀心,但饶是如此,严鹏也已顾此失彼,陷入了岌岌可危的境地。
鲜于野还要追踪盗窃圣火令之人的踪迹,因此不欲与严鹏过分纠缠,鲜于野一掌逼退严鹏后,方想收掌离开,便感觉到背后有一道寒意朝他刺来。
鲜于野侧身拍出一掌,把急刺而来的青钢剑拍偏了出去,鲜于野看向持剑偷袭的女子,原来这貌美女子是严鹏的妻子陈雨桐。
鲜于野笑了笑,道:“贤伉俪要以多击少么?那么一起上吧。”鲜于野话音未落,便一掌拍向陈雨桐,只见掌风凌厉,变化莫测,陈雨桐见状不敢硬接,她身子一旋,闪身掠到了丈夫严鹏身边。
鲜于野掌劈陈雨桐,脚踢严鹏,掌势犹如狂风闪电,鸳鸯连环脚却是后发先至,直踹严鹏面门。
严鹏、陈雨桐双剑合璧,同使一招“白鹤亮翅”,分袭鲜于野上盘额角的“太阳穴”、下盘右膝盖的“环跳穴”,剑光如练,剑刃上响起有如龙吟般的剑鸣声。
由此可见,严鹏、陈雨桐的剑法确实厉害。鲜于野身子横移三尺,避开了杀气腾腾的两剑,鲜于野闪身而过后,双掌上下翻飞,凌厉雄浑的掌势罩住了严陈二人。
严鹏和陈雨桐的武功比起鲜于野来说,实在差了不少,不过两人从小青梅竹马长大,一起练功经年,两人心意相知,互相爱慕,若是当中一人遇险,另外那人必会舍身相救。
两人所用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十几招之后,鲜于野不再小看严陈两人,以他的身份地位来讲,莫说与两人打成平手,便是四十招内拿不下两人,对他来说也是颜面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