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宾和鲜于野闻听韦崇珣所言,心中皆是一凛,这与上清派起了过节,这梁子便不好了结了。
上清派起源于南天师道分支,东晋时期天师道道士杨羲尊南岳夫人魏华存为第一代宗师,开创了茅山上清派一脉。
茅山上清派经过第七代宗师陆修静、第九代宗师陶弘景、第十二代宗师司马承祯、第十三代宗师李含光等人完善上清道法,使得茅山上清派在道门诸派中愈发地位显赫,影响愈重。
上清派当今掌教为第十四代宗师韦景昭,韦景昭虽然不如前几代宗师那样名重天下,但亦是当今天下最为知名的几位道教真人之一,韦景昭被朝廷以及世人尊称为贞元先生。
韦崇珣乃是韦景昭的入室弟子,虽不是上清派下一代掌教人选,但在上清派内名位仅次于下一任掌教黄洞元,只不过不为江湖人所熟知而名声不显。
当今天下道门诸派以龙虎山正一派、终南山楼观派、茅山上清派最为知名,被李唐朝廷特别倚重。虽然正一、楼观、上清很少在江湖上行走,但是江湖上有名的大势力都对这道门三大宗派很是忌惮,轻易不敢招惹他们,就算结了梁子,大多都是化干戈为玉帛。
火祆教虽然是西域传至中原的江湖门派,但是对于中原道门势力与佛门势力都是知晓一二的,汪宾、鲜于野身为火祆教高层人物,在听了韦崇珣所言后,都是心中大为忌惮。
汪宾抱了抱拳,沉声道:“汪某人见过韦真人,贵派与我教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不知贵派为何让人找我教麻烦,事关我教失窃重宝,还望韦真人不吝赐教。”
韦崇珣笑了笑,道:“不过是一场误会,贫道对此并不知情。幸好小女性命无碍,不然贫道就大开杀戒了。还望两位看在贫道的薄面上,将此事就此揭过可好?”
汪宾听了韦崇珣所言后,觉得这位茅山上清派的道长着实有些目中无人,韦崇珣之女夜盗火祆教重宝,不可能是率性而为,这其中必然有其他原因。
想到这里,汪宾愤愤说到,“我教虽说日薄西山,但教内重地也不是谁都可以随便潜入的。这次明显是贵派筹谋许久,暗里使人盗走了我教重宝圣火令,韦真人推脱不知,避重就轻,岂不令人耻笑?”
韦崇珣脸色一冷,有些不悦的说道:“贫道身为出家人,从来不打诳语。两位相信与否,与贫道并无关系。至于之前的过节,两位若不想解开,贫道接着就是!”
汪宾面色一凛,道:“不敢,不敢,韦真人言重了。真人既然不知此事内情,想来是贵派他人擅自作为。还请真人查清事情因由,给我火祆教一个交代,不然我怕教内有人不服。”
韦崇珣听了汪宾所言,两眼明得像霜夜里的大星,他扫了眼汪宾、鲜于野等人,轻笑道:“我上清派行事,从来不受他人指手画脚,就算历代天子,也都是对我派礼遇有加,你等若不想将此事揭过,那就看天意如何吧!”
汪宾和鲜于野压低声音商讨了几句,都觉得此时不能意气用事,他们加起来也不是韦崇珣的对手,只有从长计议,才不能一步踏错,不然身死荒野,只能于事无补。
汪宾、鲜于野两人都怀疑妙风尊者谢春风有可能已经找到圣火令,只不过被他偷藏了起来,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谢春风想要争夺教主大位,如果立下大功,秦明楼的教主之位能不能坐稳,还在两可之间,兄弟阋于墙,当外御其侮。
想到这里,汪宾说道:“韦真人,贵派与我教之间的争执,汪某人解决不了,汪某人回去后,自会禀明我教教主,山高路远,韦真人恕不远送。”
韦崇珣笑了笑,便不再关注汪宾、鲜于野等人。韦灵惠秀眉微皱,轻声道:“爹,不可纵虎归山,除恶务尽方显菩萨心肠。”
韦崇珣道:“仙道贵生,不可滥杀,为父这次饶过他们,先不说他们了,此次你下山惹出如此祸事,看我回去怎么处罚你。”
韦灵惠楚楚可怜道:“爹,女儿好久没给您捶背了,您就罚我天天给您捶背好不好?”她心知这次闯下了泼天大祸,不可坚持让父亲打杀了火祆教这群人,不然等她回山后,她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