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裕却是心中一惊,王雪凌在他手上书写的是“酒水含毒,切勿妄动,想辙逼毒。”
萧瑾裕暗里运气内视,果然着了别人的暗算,却想不出是谁下毒谋害他俩,只得暗中运气,将毒暂时集中逼向腹部。萧瑾裕初出江湖,就遇到这么多棘手之事,心中不免有些凛然。
客栈柜台后面转出一个美妇,美妇妩媚笑道:“公子大驾光临,贱妾有失远迎了,还望公子海涵,贱妾给您见礼了。”美妇说罢,裣衽施礼,妩媚的脸上满是恭谨神色。
萧瑾裕一见美妇,顿时勃然大怒,冷冷说道:“陈雨桐,你这妖妇,还有脸面前来见我。”说罢,欲长身而起,王雪凌连忙拽住他,并轻轻踢了他一脚,萧瑾裕想起她的“切勿妄动”之言,便又坐了下来。
美妇自然是陈雨桐,陈雨桐虽已三十五六岁,却依然明眸皓齿,光yàn • zhào人,较之一般妙龄少女更具风韵,好似熟透了的水蜜桃,江湖人都称她为“冰川玉女”,看起来却是有些不相符。
陈雨桐笑道:“公子,是贱妾招待不周,尚请见谅,公子不必动怒,气坏了贵体,又是贱妾的责任了,贱妾忙于准备菜肴,一不注意撒了点药粉,想要重做又怕公子等得不耐,还好这药粉吃不死人,不过暂时不可与人交手罢了。”
“贱妾想着公子出身世家高门,纵有些琐事也是贱妾等人代为处理,岂可让您亲自动手,公子不如休息三四天,到时这药劲儿也就过去了。”
旁边有人说道:“娘子,和他白扯什么?他不过一箇破落户,早就不是世家子弟了,与他客气什么。”
萧瑾裕闻声看去,却是严鹏扮成个掌柜的站在陈雨桐身后,其易容术颇为巧妙,若不说话,着实认不出他是儒雅风流、面容俊朗的严堡主。
陈雨桐正色道:“夫君,你这话有失礼数了,想我先辈数代人都是兰陵萧氏的门客,公子他虽然家道中落,但兰陵萧氏对我们先辈有知遇之恩。这些年以来,我们这些萧氏门客时刻以兴复萧氏门楣为已任。”
“只是时来天地皆同去,运去英雄不自由,眼下虽时机未至,但我辈依然要枕戈待旦,秉承先辈遗志,不可忘却故主。公子他天纵英才,我们可为公子他牵马执凳,早日兴复萧氏门楣。”
萧瑾裕暗暗想到,当面欺人之谈脸不红气不喘,确实非一般人能为,但像这般讲得情真意切、动人心弦,却只有辩才无双之人才可做到。
他原以为着了这二人的暗算后,必先受番折辱才会生死相向,是以没有运起全部功力将毒逼出体外,而是暗中蓄满真气,等这二人走近后,便倏然发难,与这二人玉石俱焚。
不虞陈雨桐一腔忠心护主的模样,若不是王天银讲过太多次昔年这二人伙同一群蒙面匪徒上府盗取弹指神通秘笈,萧瑾裕几乎就被这美艳夫人给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