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真随手收起流珠,她嫣然一笑,道:“是我多事了,此事如何解决,由萧掌门自己决定便可。”
薛太真唯恐萧瑾裕年轻不能服众,是以在众人面前对他很是尊敬。
夏侯颖闭目待死,当她听见破空声大作,以为即刻便会魂归地府,哪知又听见‘当’的一声,随后并没有暗器击中她。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生于心,显于身。眼前一片黑暗的夏侯颖,心底深处蓦然出现一个声音,“我不想死,我要活着。”
夏侯颖倏然睁开眼睛,见屋内十几个年轻道姑正一脸好奇地打量着她,她登时被气的再次爆发,嗔怒道:“姓萧的,要杀便杀,休要辱我,shā • rén诛心,不过小人行径。”
吃瓜群众般的峨嵋弟子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议,好似在议论祆教小魔女已经沦为鱼肉,却仍是气焰嚣张。
萧瑾裕人畜无害的笑道:“姑娘如此秀美可餐,在下可不舍得一剑杀了,也舍不得羞辱,你若是给我说两句好听的,在下便放你离开如何?”
登时,屋内峨眉一干女弟子笑得花枝招展,西岳二叟也忍俊不禁,连薛太真也有些莞尔。
夏侯颖清亮的眸子中噙着泪水,若不是她强忍着,早已是梨花带雨,一时怒气填胸,气得差点晕过去。
萧瑾裕天生一副怜香惜玉的性情,眼见夏侯颖垂泪欲滴的楚楚可怜模样,心中登时一软。
夏侯颖虽然是祆教小魔女,却也没犯下滥杀无辜的滔天大罪,只是受火祆教的坏名声所累,是以放她离去也不是不行。
萧瑾裕一脸正色道:“姑娘,萧某虽不是道德君子,但也不是轻浮的纨绔子弟,先前多有得罪,还望姑娘见谅。”
“姑娘与我素无仇怨,只是贵教与我有些过节,姑娘大可不必轻言生死。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还望姑娘不要活在仇恨中。”
夏侯颖见他居然当起说客,对她谆谆说教起来,登时哭笑不得。见他满脸神情不似作伪,对她苦口相劝,令她无所适从,不知说什么好。
西岳二叟和峨眉女弟子们皆是啧啧称奇,着实没想到萧瑾裕会对祆教小魔女苦口相劝,意欲化干戈为玉帛。
只有薛太真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异色,暗暗道:“这两人难道是上辈子情缘未了,是以此生结下孽缘?”
如此想着,薛太真倏然想起自己年少时与人结下的孽缘,不禁杏眼圆睁,柳眉倒竖;腮边烘起两朵红云,脸上出现一团煞气。
萧瑾裕见薛太真神情不对,觉得她欲对夏侯颖出手,暗道:“姑姑她若再出手,我便不好再护着夏侯姑娘了。”
萧瑾裕倏然身形一闪,揽住夏侯颖的纤纤细腰,好似雀鸟般飞了起来,又好似一阵风从众人面前吹过。
待到这阵风又吹回来的时候,萧瑾裕竟又好好的站在原来的位置,不过小魔女夏侯颖却是不见了。
又见萧瑾裕走到窗户前,对着楼下发懵的夏侯颖笑道:“夏侯姑娘,你可以走了,恕不远送。”
直到此时,峨眉女弟子们才反应过来,小魔女夏侯颖被萧瑾裕弹指间从二楼送至楼下,并在极短时间内回到二楼。
至于西岳二叟与薛太真的反应比峨眉一众女弟子快上很多,几人对于萧瑾裕所作所为持放任不管的态度。
夏侯颖被萧瑾裕一说,方才从发懵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见识过萧瑾裕的卓绝剑法后,又见识到萧瑾裕的绝妙轻功,夏侯颖只觉心灰意冷,随后掩面痛哭跑着离开。
萧瑾裕见夏侯颖掩面离去后,满脸都是落寞之色。
半晌才道:“夏侯姑娘与我没什么过节,也没听说她有什么仇家。哪像我空负刻骨仇恨,却连仇家是谁都不知道。”
西岳二叟和峨眉之人皆知萧瑾裕的身世来历,闻听他所言后,也都一脸沉重,暗暗握紧了手中刀剑。
胖老道嗔怒道:“掌门,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我和师兄一定查个水落石出,决不让凶手逍遥法外!”
“无知泼贼,胆敢欺负我们掌门师侄,显然没把我们师兄弟放在眼里!老道逮着凶手后,必将他们剁成肉泥!”
胖老道越说越激动,若不是瘦老道按住他,怕是要拔出刀来。至于为什么要拔刀,也只有胖老道的师兄知道,是以瘦老道才会按住他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