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南艺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她像掉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渊里,她拼命地往上爬,已经见到光亮了,却在她探出头的一刹,被韩秋白一脚又踹了进去。
而后,深渊之上传来了南家人与一众看客嘲讽的笑声。
汗透的南艺猛地起身,已经是早上了。
她看床侧已经没有了傅辰的身影,想来他也就是故意逗弄她,昨晚她睡着,他就起身走了。
南艺收拾停当就开车去了葬礼现场,在殡仪馆门口就看到了焦急不安的隋宁。
她看到南艺的时候,整个人都委屈得有些抖,“艺艺,我真的......”
“我已经知道了,对不起,隋宁,是我误会你了。”
南艺打断了隋宁的话。
昨晚知道真相的她难受也窃喜,至少隋宁没有背叛她,她还有一个真心相待的闺蜜。
隋宁听她这么说才放松了下来,心疼地说:“韩秋白早就来了,你一会儿打算怎么办?”
南艺摇头,她还没想好。
只是,南艺想不到这年头不仅女人会抢男人,连男人都卷得这么厉害,她可不就是被一个男人给绿了嘛?
怪不得韩秋白从来不跟她接吻亲近,原来他喜欢的是男人,与南艺恋爱不过是为了应付家里罢了。
隋宁与南艺聊了一些彼此的近况。
南艺平复下心情,就得进去面对韩秋白了。
隋宁则回去上班,她不是富二代,自然不被邀请参加南音的葬礼,她也不想去,免得又心烦又恶心。
殡仪馆的怀恤堂内,南音生前的照片被一簇簇白玫瑰包围着。
南艺远远地看着泣不成声的爸妈,南沛成和祁澜,还有不住啜泣的哥哥南凌,她心如刀绞。
南艺在想,要是她死了,他们是不是连滴眼泪都没有,就像她现在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
而在吊唁厅接待人的韩秋白见南艺来了,就走过站到了她身边。
韩秋白拉过南艺的手,温柔地问:“艺艺,你这几天怎么了?我打电话你也不接。”
南艺收回了手,抬眼看着韩秋白,“你别站在这了,这是家属区,你坐到下面去吧!”
“我是你男朋友,而且咱不是说好你这次回来,我们就订婚吗?”
韩秋白一如既往的温柔,也依旧清流俊雅,“早晚都是一家人,你还和我客气。”
听到这些话,南艺脸色更差了。
她知道这些年自己像个shǎ • bī一样被韩秋白骗得团团转,而韩秋白不过是把南艺当作可以“形婚”的对象。
韩秋白想娶南艺,就是给他们韩家传宗接代的,而他则可以和爱人继续暗度陈仓。
“我让你坐到下面去,”南艺崩溃地提高了声调,“我是不会和你订婚的,更不会嫁给你,坐到下面去。”
韩秋白一怔,不明白南艺为何突然这么愤怒。
南沛成听到动静,走了过来,冷声呵斥:“南艺你疯了?今天是你妹妹的葬礼,你在这大呼小叫地做什么?快跟秋白道歉。”
“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他道歉?”
南沛成气急,“你是南音的姐姐,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来得还没秋白早,秋白忙前忙后那么久,你不感激,你还和他闹。南艺,你长没长心?”
“是我没有心,还是你们没有心?”
南沛成扬起手就要打。
南艺就把脸凑了过来,“来呀,小时候我回国一趟,都免不了一顿打。我这都回来快10天了,您还不赶紧招呼上?”
“伯父,是我惹南艺生气了,”韩秋白赶紧圆场,“你别生气,我俩一会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