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听见他一直在重复说着这两句话，似乎一直执着于此。
“你是阿弗？”虽是问句，姜姜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对方没有回答，态度上却是默认了的。
“为什么不让我看你？”姜姜疑惑地问道。
刚刚脱口问出这句话，姜姜只觉得见弗另一只手缠得更紧了，见弗的下颌轻轻搭在了姜姜的肩上，柔软的白发蹭到了姜姜的脸颊。
“姜姜不要看……”见弗的声音带着克制犹豫，“我……变得很奇怪……”
见弗觉得自己的心中压抑着一只野兽，他想要把姜姜圈在怀中，不想让其他任何人靠近。
他不应当如此的……
他放纵了心中的欲。
甚至先前用了那般卑鄙的手段把姜姜带走。
若是姜姜此刻能够瞧见，就能够看到平日里温柔有礼的少年此刻双目赤红，在月色之下白发红瞳的少年生生染上了几分妖异。
“很奇怪是有多奇怪？”姜姜不解。
“不像平日的自己了。”
昔年，他觉得一切欲念，抹除便必定能还这世间安宁。
无欲无求只修佛心。
可他名为见弗。
当年他不懂，还曾问过主持。
“莲本无心，不过尔等在化形之前，或许是佛祖怜惜，给了你们一颗心，只是这一颗心你舍给了他人。”
“有心意味有情，或许舍了亦是不错选择。”
当时他静坐在莲池之上，周身飞花万盏，远处古刹鸣钟，主持坐在他的不远处，双手合十，笑而不语。
若舍了一颗心，渡了他人，见弗那时并没有后悔，这也是一桩功德。可如今，他诚然是有些遗憾了。
他学着做人，拙劣地模仿着人类的音容笑貌，他一直记着主持的教诲，去渡化一切陷于苦难困厄之人，或许在长甘寺覆灭之前，他都是这样做的，可之后，所谓渡化，实际上变成了他报复欺侮姜姜的那些人的工具，甚至成了为长甘寺报仇的借口。因为要报仇，他学会了恨。
不应如此的……
“可我觉得阿弗就是阿弗呀。”姜姜理所当然地说道，“会变多正常，我就经常瞧见拇指大小的鱼儿变成人那么大的鱼。”
无论什么时候，姜姜总是能说出一些相当别致的安慰人的话。
姜姜也能明显感觉身上的桎梏轻松了些，耳边再次传来见弗沉闷的声音：“我刚刚……亲了姜姜。”
少年的话让姜姜想到了梦中漂亮妖冶的凤尾蝶。
原来她真的被亲了呀。
想到这儿，姜姜不知为何来了力气。
她真的觉得自己养的人类都好别扭诶，不就是亲亲嘛。
姜姜坐了起来，拂开了少年的手，腰板直了起来，径自捧起了见弗的脸颊，一下子给亲了回去。
磨磨唧唧的，真的是不如一条鱼鱼直接。
姜姜的余光瞥见了窗外透进的月光，偶有流萤飞过，她突然觉得今晚的月色挺美。
对于亲吻，或许男子总是比女子会多几分天赋，原本算是姜姜主动进攻，到后面鱼鱼倒是节节败退了。
姜姜也终于知道为何自己在梦中时呼吸急促了，这这这她根本不晓得如何换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