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鸿归通报,他只得恋恋不舍地走出书房,然而走到外间的时候,正巧碰上准备进来的人,是个瘦高的青衣书生,对方看了他一眼,笑笑道:“林公子好。”
“你认识我?”林霁云讶然,没想到君颉身边的人竟然知道他。
青衣书生笑笑道:“早就听闻王府来了位客人,长相颇为貌美,原本我还不信,见了方知都是真的。”
林霁云一向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从小到大见到他的人没有不夸的,他都已经习惯其他人的赞美,但他还是要谦虚一下,林霁云浅笑了一下,“哪里。”
此时君颉突然在书房内间唤聂知休。
青衣书生歉然一笑,进了书房。
君颉头也不抬,语气淡淡,“在外面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听闻主上这么说,聂知休笑了,道:“见了林公子,听闻林公子姿容绝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君颉这才抬头。
聂知休止住话题,把中午拿到的密报拿出来给君颉过目。
“这是西羌最近的动向,可能他们的探子混进了关内,最近有些不老实,时不时试探我们的边防。”
“让赵信多注意着点,别着了他们的道,你也先让几个弟兄回去帮衬,我不在要小心行事。”
聂知休答是。
然后两人又就京城的布防讨论了一番,君颉有些口渴,让人进来倒茶。
聂知休没想到来倒茶的竟是方才出去的林公子。
见主上坦然享受林公子的侍奉,神色并无不对,便觉得前些日子的传闻可能并非空穴来风。
等林霁云倒茶后离开,聂知休接这才说道:“几个兄弟们在私底下讨论,主上在府内有红袖添香,果然好福气,让人羡慕的紧。”
君颉不用想也知道这群人没说什么好事,他警告道:“闲着没事便绕着军营跑两圈,你们再胡乱编排,仗责三十。”
君颉今年二十有二,通常这般年纪的儿郎都已经娶妻生子,而君颉常年征战沙场,婚事便耽误了下来,当然早些年也有人家想将女儿嫁给他,但通通被拒,理由是‘国未定,家何立’。
从军十年属下未曾见过他对哪个女子有兴趣,一来二去,他们便猜测主上是不是喜欢男子,毕竟京城内好男风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主上若是喜欢男子,他们也一百个支持。
前些天楚王当街一怒为红颜的故事传遍了京城,军中的兄弟们也蠢蠢欲动,但没有正经由头他们也不敢来王府,于是趁着商议密报的功夫,委托长史聂知休站了出来。
聂知休本来不以为意,但今日见了此情此景,倒觉得兄弟们猜得有点道理了。
他笑道:“主上也不要太拘着自己,情爱一事本是人之常情,若是喜欢,收入房内也无不可。”
“胡说什么。”君颉冷道,“我从未有过这类念头。”
“可我瞧着那位林公子并非对王爷毫无意思,又是添茶又是倒水,如此殷勤。”聂知休瞧了瞧外面,见林公子和鸿归聊天,两人一说一答的,显然没有离去的意思,“主上金相玉质,龙章凤姿,常人有爱慕之心也是正常。”
“再说林家富甲一方,此次送幼子前来,必然别有用意,若是能收揽为己用,则是极大的助力。”
聂知休虽然看出端倪,但他不知林霁云早就问过君颉要不要同床共枕的问题。
君颉一直未曾深思,只坦然接受林霁云的示好,今日被聂知休提点,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起来。
他有些恼怒,责怪道:“你们就是饭吃得太多,林家送幼子前来,是因为林霁云体质虚弱,林槛正信中唯恐继续宠溺幼子反害其身,便送林霁云到京城磨炼学习一番,请我闲余之时多加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