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除了妈妈还有几个过来玩的阿姨,她们手上勾着毛线,想必是妈妈最近在学的钩花。
余句对他们笑了笑就回了房间。
奄奄一息的,余句觉得现在他的状态比之前感冒了还病怏怏。
晚饭过后,余句又回房间了。
什么都不做,就放空。
空了一会儿,他听见了敲门声,他赶紧强撑起精神。
妈妈来送水果的,一盘西瓜,余句莫名其妙的又想到了顾千行。
想谁谁到,桌上,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妈妈也看到来电显示了,她笑了笑:“大哥哥啊。”
余句因为妈妈这个“大哥哥”的称呼笑了:“对,”余句说完问:“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妈妈:“你微博关注他了。”
余句啊了声,把电话接了起来。
“喂。”
大哥哥问他:“吃了吗?”
余句可能是太敏感了,顾千行还没说什么呢,他自己招了:“我回家了。”
“回家?”顾千行重复。
余句:“对,在家。”
电话那头安静了下来。
妈妈没什么事也出去了。
房间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好。”
顾千行说。
余句抿了一下唇,仅这一个字,他心跳乱乱的,人又蔫了。
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回个:“嗯。”
说完,余句把头埋进了枕头里。
电话那边什么都没有,但余句却好像能听到顾千行的呼吸声。
“余句。”
片刻后,顾千行开口了,他问:“在躲我吗?”
余句好似哪根神经被抽了一下,突然的有些呼吸不上来,头也疼了。
他还是故作轻松:“没有啊。”
顾千行反问他:“没有吗?
余句再说不出没有。
又安静了,但安静了数秒,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喵~”
是逗号。
不过余句没有提逗号,顾千行也没有提。
“你想了什么?”顾千行在此开口。
不仅头疼,余句的心脏也开始疼了。
余句还是:“没有啊。”
那边又安静了片刻。
“所以那两天,”顾千行问余句:“是给我的告别礼物吗?”
顾千行的语气很平静,但很沉,每个字都仿佛要敲进余句的心底。
余句说:“不是。”
顾千行沉声:“我知道了。”
余句手压在了眼皮上,他鼻子好酸,他好像快哭了:“你不知道。”
顾千行沉默半晌:“对,我不知道。”
余句的鼻子更酸了。
余句的嗓子很干,他抓着被子紧紧的,他很想说点什么,但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
他想让顾千行给他点时间,他想让顾千行等等他,他想办法。
但他害怕给了承诺却做不到。
打破沉默的是余句手机突然切进来的声音,余句拿起来看,是他的导师。
“我有电话进来。”余句对顾千行道。
顾千行:“嗯。”
余句等了几秒,才把导师的电话接起来。
是实验的事,有些数据需要改,导师让余句记一下,明天下午开会的时候告诉同学。
余句一项一项记下来,电话快结束时,导师问余句:“感冒了吗?”
余句:“没有啊。”
导师:“没有这么鼻子这么堵。”
余句长长吸一口气:“空调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