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角度能看到顾千行的侧后身,余句本来想偷偷地多待一会儿,却看见顾千行笑了。
显然是发现他的笑。
余句直接站起来走进去:“你怎么能看见我?”
顾千行手往余句的方向摆了一下:“余光。”
余句撇嘴:“那好吧。”
顾千行又道:“你每次偷看我我都知道。”
余句当场表演一个缓缓震惊:“什么?”他嗓子又不好使了:“我我我什么时候偷看你了?”
顾千行转头看了眼余句:“没有?”
“笑死,当然没有,”余句小扬了个下巴,大声重复:“我什么时候偷看你了?”
顾千行拉一个好长的音:“啊,”他说:“上周在F市看电影的时候,10号在街上,4号吃饭那次,上个月27号在车里,还有……”
余句:“啊,啊可以了可以了。”
余句怂到脸热,弱弱问:“你真的记这么清吗?”
顾千行:“我编的。”
余句:“……”
余句不怂了,超大声:“你有病啊,你怎么这么自恋,谁偷看你啊?”
顾千行直视余句:“你就说你有没有偷看我。”
余句:“你都说是偷看了。”
顾千行笑:“那就是有。”
余句恼羞成怒:“没有!”
顾千行笑出好爽朗的声音。
余句板着脸。
顾千行招招手:“来亲一口。”
余句转头离开,丢下一句:“滚。”
出了厨房余句就后悔了,过去亲啊,亲烂他的嘴,看他还敢不敢乱说话。
余句本想去客厅继续等着,但路过餐厅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桌上已经摆好了餐具,但最起眼的还是桌角那块地方,有一束花好好地被放在哪里。
是余句早上送的那束。
顾千行给它们套了个篮子,高调又十分合适。
余句还没来得及过去近景观察,顾千行出来了。
他拿了两个杯子,一瓶酒和一瓶饮料。
是的,手大就是可以这么任性,一趟就能拿过来。
余句见到这个熟悉的酒切了声:“今天不骗我喝酒了?”
顾千行点头:“要骗的,”他晃了晃饮料:“这不是得装一下。”
既然要装,那来嘛。
余句指着桌上的花:“这花挺好看的,你刚买的吗?”
顾千行明显的顿住了:“什么?”
余句有一瞬间报复的快感。
他继续装模作样看顾千行:“怎么了?”
顾千行盯着余句的眼睛看了两秒。
仅仅两秒,他就说:“原来你对我这么敷衍。”
他把杯子放下:“这件事始终只有我上心。”
他接着把酒放下:“看来我对你对喜欢远远超过你。”
他又说:“没关系。”
余句:“……”
他在经历什么?
“不是,”余句失笑:“哎呀我记得的,是我给你送的嘛。”
顾千行低头不看余句,心事重重的样子。
余句:“……”
余句往顾千行那边走了半步:“我亲自挑的花我怎么不知道。”
顾千行:“你亲自挑的?”
余句下巴扬了些:“对啊,这个花,这个搭配,这个包装纸,这个丝带,都是亲手挑的。”
顾千行眼睛一下子笑了:“对我这么用心。”
余句不好意思了:“你继续演啊。”
“不演了,”顾千行:“你哄我了。”
余句:“谁哄你了。”
顾千行揉揉余句的头发,接着手一滑,从余句的下颚线滑下去,用食指勾了两下余句的下巴。
“继续吗?”
顾千行问。
余句:“继续什么?”
顾千行:“头抬起来。”
上一句余句还不知道要干什么,这一句余句知道了。
所以接下来,余句做的不仅仅是头抬起来这么简单的事,他直接往前凑,双手搭在顾千行的肩上,环住了顾千行的脖子。
他垂眸看顾千行的唇,再抬眼看顾千行的眼睛。
靠近半分,但想了一下又退回来。
余句有点不确定:“是继续这个吗?”
顾千行突然笑了起来,有些无奈在里面。
他搂住了余句的腰:“你要钓死我吗?”
说完顾千行放在余句腰上的手提了一下:“亲我,快点。”
说是要余句亲他,但余句还没凑过去,顾千行却先低头了。
唇直接覆上来,余句一下子感受到温热。
比上一次要准备得稍稍充足一些,余句以一个我马上要和顾千行接吻的姿态,迎接和顾千行的吻。
但即使这样,也避免不了顾千行贴上来之后,他的脑子浆糊一片。
稀里哗啦。
全是顾千行,抱他的是顾千行,亲他的是顾千行。
气氛从轻佻到浓烈,余句会不自禁仰头,也会不自禁贴上他的腰。
他的牙关是被撬开的,顾千行轻轻一挑,就滑进去了。
两人好像是两种体温,顾千行好热,他抱着余句的腰还不够,更甚空出一只手来压住的余句的后脑。
稍稍用力,吻就被加深。
间隙里全是两个人的气息,余句神经麻痹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像有人在他身体里跳舞,像有人在他身体里放烟花。
余句全身都在感受顾千行,还有他搅进来的舌尖。
呼吸根本不够用,余句胸前不受控制地起伏,还差点要冒出声音来。
顾千行亲得很慢,温柔又清晰地让余句能好好感受,柔软的每一秒和每一寸。
味蕾好似也被刺激,他尝到了好多甜味。
不止是风,连空气都是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