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我想回家一趟。”
陈宴理有些意外,但还是说了声好。
朱依依担忧地望向他的脸:“你身上的伤,家里人要是问起来——”
“没事,我到时候和他们说,我在外面欠了别人很多钱被人揍了。”
朱依依知道他是在开玩笑,靠在他肩膀上低声笑了起来。
陈宴理伸手将她搂了过来。
“现在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这取决于你的伤口有没有好一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个混乱的夜晚终于归于平静。
天快亮时,陈宴理终于开口问她:“你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他没有明说“他”是谁,但彼此都听懂了。
“不用。”她说。
——
大年初二,朱依依坐高铁回了桐城。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朱依依下了车,只有朱远庭在那等着给她拿行李。
“姐,你可算到了,外面冷死我了。”
路上都是积雪,靴子踩在地上发出吱吱的声音,家家户户都换上了新的对联,辞旧迎新。
像是怕她会失落,朱远庭和她解释:“其实爸刚才也在门口等你的,但是妈把他喊回去了。”
“嗯,没事。”
“对了,雾城好玩吗?”
“好玩啊。”
“你一个人去的?”
“还有我男朋友。”
朱远庭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震惊地回过头:“你谈男朋友了?”
“对啊,”朱依依比了个嘘声的姿势,“别告诉爸妈。”
“绝对不说。”
朱远庭立刻做了个拉链封住嘴的动作。
生怕她姐又遇到像李昼一样的男人,朱远庭好奇问道:“长啥样,快让我看看。”
朱依依想了想,故作神秘说道:“很帅。”
聊到这里,朱远庭来了精神,也不急着进门,拉着他姐在小区里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我信不过你的眼光,快给我看看照片。”
朱依依把手机解锁了递过去,她手机的屏保就是他们的合照。
“哇塞,真的假的?”朱远庭惊讶得合不拢嘴,扭过头看她,又看到相册里他们其他的照片,确认这不是她姐P的,“竟然长得和薛裴哥一样。”
朱依依皱了皱眉:“哪里一样?”
“帅的程度一样。”
在朱远庭心里,薛裴已经成为衡量一个人长相的形容词。
朱远庭把手机递回去给她,不解地问道:“你要是今年带他回家,妈肯定不舍得骂你,她恨不得把你供起来,最好明天就结婚。”
朱依依脸色变了变:“说好了,这件事不要说出去。”
“行,”朱远庭认真发起了毒誓,“我要是说出去,我今年高考就不及格。”
“对了,怎么只有你一个,薛裴哥呢?他不是去找你了吗?”
提起这个名字,朱依依眼神暗了暗,不愿再往下说,便含糊回道:“……他还有别的事,暂时没回来。”
“哦。”
朱远庭想起除夕那天,薛裴原本在他家里坐得好好的,后来接了个电话脸色就变了,走得特别匆忙,行李都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