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的,顾然现在也在医院治疗,看上去也没什么问题,你难道就要赶尽杀绝吗!”
许砚白垂下眼,撑在顾然身旁的手臂紧绷着:“你该庆幸顾然她没事,方怜。”
“否则,你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了。”
他说着,抬眼看向方怜。
阴沉的眼底是看不透的黑暗,仿佛嗜杀的猛兽一般,能够轻易地将人吞噬殆尽。
方怜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却已经直接抵住了墙,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许砚白!你不要太过分了!”
“这这,这是个法治社会,你不要想着乱来!”
许砚白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像你和祁墨做的那样?”
方怜立刻顿住了,惨白的脸上一片呆愣:“你,你……”
“祁家向来嚣张,连证据都不屑抹除。”
许砚白顿了顿,步步紧逼:“祁墨现在应该和洛芷做伴了,很快就会有大新闻传出来,祁家的继承人因为绑架囚禁他人而入狱。”
“你不能这样——”
方怜的嗓音尖利,猛地扑了上来,双手扣着病床的边缘:“许砚白,你这个禽兽!”
看着她又哭又闹的模样,许砚白心中毫无波动,只是抬了抬眼。
“如果不想你的宝贝儿子出事,那就把脏手拿开。”
对上他那如同看死人一样的视线,方怜的心彻底冷却下来,她僵硬地缩回手,站在原地:“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许砚白的眼神终于颤了颤,落在顾然的身上,只剩下了绕指柔般的心疼。
“给她道歉。”
方怜猛地抬起头:“怎么可能?!我方怜有哪里对不起她!要不是我把她带回去,她现在还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了!”
“你既不是顾然的生母,也没有尽到养育的职责,她从小到大都是自己生活着,哪怕是顾大勇,也只是一个吸血虫而已。”
许砚白顿了顿:“这是你欠她的。”
方怜的指甲都近乎要扣进掌心了,她咬牙看着许砚白。
正要开口时,许砚白却抬起了眼:“你最好想清楚,牢狱之灾和赔礼道歉,你选哪一个。”
在巨大的气势威慑之下,方怜忍不住地腿软了,居然直接跪在了地上,手撑着地面。
“我,我道歉,我道歉!”
“既然腿软了,那就跪着,等她醒。”
许砚白总算是收了一身冷冽的气势,重新将顾然圈了起来,眼底都是温柔的情意,好像揉碎了大块的星光般温暖。
直到日落西山,方怜已经不知道在地上跪了多久,整个膝盖都一片淤青,充着血。
这时候,病床上被许砚白圈在怀里的人总算是有了动静。
柔软的脸在被子上蹭了蹭,她终于睁开了眼。
“醒了?”
许砚白才刚开口,声音就突然戛然而止了。
顾然似乎是听到了,慢半拍地抬起眼,上挑的狐狸眼里近乎空洞,就连许砚白的身影都映照不出似的。
“顾然?”
许砚白的声音小心翼翼,可怀里的她却只是歪了歪头,好像没听明白。
在长久的沉默之后,顾然仿佛本能一般,对着许砚白伸出了手。
“疼,想要你抱。”
【嘀,已检测到宿主自愿以暂时失去所有力量和神智作为代价,即将对原主身体进行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