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又要干什么!”
南泽拿起一旁崭新的鞋履,金丝暗纹的缎面一尘不染:“送殿下回宫。”
顾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见南泽低眉顺眼的模样,委屈劲儿一过,又开始闹起来了。
赤裸的脚尖抵住南泽的肩膀,一下接着一下地推着他,顾然嗔怪着:“南大人轻点,您穿鞋的动作怎么还比不过下人呀。”
他侧眼看着那如皓月般的莹白,顾然漂亮得像个妖精,就连脚尖都泛着好看的颜色。
矜贵的猫儿被主人家养得娇蛮些,也正常。
南泽轻笑一声,认命地握住顾然的脚踝,放在自己价值千金的锦衣之上:“臣知错。”
折腾了好一阵后,顾然总算是被伺候着穿好了一身衣服,但脚还没落地呢,就被南泽一把抱起来,揽在怀里朝南府外走去。
就连头发丝儿都被小心地护着。
直到顾然被放上马车,南泽也跟了上来。
“南大人快下去,你跟来做什么?”
南泽反问:“护殿下回宫。若臣不跟着,殿下不怕又被那宁贵人欺负了去?”
顾然一噎,又戳了戳他。
青松早已去宫里禀告了,马车才刚刚来到宫门口,等待在这里许久的张公公就拦了下来。
“南大人,陛下宣您去金銮殿一叙。”
张公公态度恭敬,却无端让南泽多了一分不安,可靠在软垫上的顾然,无所谓地抬了抬手。
“南大人快去吧,本宫去太医院一趟。”
当顾然来到太医院时,整个殿内一片死寂,甚至连宫人都看不见了,直到她走进院中。
所有的御医和宫人正全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而在他们面前站着的是身着华服,戴着厚重头饰的宁悦竹。
“宁妃娘娘,这药是万万配不得啊!”
“堕胎药一事重大,还请娘娘三思——”
宁悦竹站在原地,死死地凝视着他们:“你们到底听不听我的!”
御医们伏地,根本不敢说话。
“这是怎么回事?”
顾然走上前,当着宁悦竹的面,一把拎起那御医的衣领:“赶紧起来,本宫都没让你们跪这么久。”
“顾然!”
宁悦竹提高了声音,她还记得被青松按在宫门前时候的狼狈,一见顾然就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扑上来将她生吞活剥了。
顾然却没搭理她,只是对那御医道:“准备些药,本宫受了伤。”
御医才刚准备回答,却见宁悦竹眼神阴狠地看来,厉声呵斥:“我看谁敢动!”
这下谁都不敢说话了,全都跪在原地。
宁妃可是陛下最近面前的大红人,甚至可以完全不管礼数,直呼陛下名讳,破例直接从贵人提到正品妃嫔。
御医们都早听说了,为了宁妃,陛下居然责罚了长公主殿下,这放在以前难以想象。
宫里都是人精,哪里看不懂这个。
宁悦竹不由得笑了起来:“顾然,我没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顾然扯了扯唇角:“这就是不靠男人?”
“我是凭实力赢得了顾佑的尊重。”
宁悦竹毫不顾忌地说:“和你当然是不一样的,现在没一个人敢听你的,就是这个原因!”
瞧她这嚣张的模样,顾然忽然一笑。
“你想让御医给你配堕胎药?”
宁悦竹脸色难看了些,这些御医们她倒是管的住嘴,至于顾然……
“这事情若是被皇兄和朝野之上的大臣们知道,你这可算是谋杀皇嗣。”
宁悦竹眼神一狠,手高高举起。
顾然正要出手时,却看见太医院角落里站着的张公公正看着这里,手被迫放了下去。
只是一瞬间,下一刻宁悦竹的巴掌已经落到了顾然的脸上:“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