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飞鱼闻言回头，他冷着脸，严肃地看着小钟离毅，教育道：“钟离毅！她是你母亲！你用什么口气跟你母亲说话呢？”
小钟离毅突然浑身僵住，他看向父亲，然后又看向母亲。
“你母亲是为你好，她想照顾你，你不要让她伤心！”钟离飞鱼再次教育小钟离毅。
小钟离毅的小手肉眼可见地软了下来，他低下头，半晌，答应：“好。”
虽然答应，但是陆婉清却觉得，她刚才在孩子身上看到的一点生气和活力又消失了。
她或许知道小钟离毅为什么会被养成这样死气沉沉的性格了。
钟离飞鱼也许是一个合格的军人，也是一个严肃的父亲，但是他对孩子要求严格的时候，却没有扮演母亲的角色，没有给孩子家庭应该有的关心和温暖，没有让孩子体会到柔软的关爱。
陆婉清想着，就轻轻地松开了孩子的手，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蹲下来。
陆婉清看着小钟离毅，孩子才五岁，然而她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到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调皮和活力，越来越多的是麻木和死气沉沉。
陆婉清抬起手，轻轻地揉了揉孩子的头顶，然后又忍不住低头，在孩子额头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小毅，不用怕，如果你不喜欢跟妈咪接触，以后妈咪就不会强行拉着你的手，也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
小钟离毅到底只是个孩子，他从小生活在父亲的命令之下，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服从命令！
作为孩子，要服从父母！
作为下属，要服从领导！
刚才父亲提醒他，陆婉清是他的母亲，他就知道，自己以后再也不能拒绝这个女人对自己做的任何事情，哪怕那件事是他心里很抵触，不想接受的。
可是小钟离毅没有想到，陆婉清会突然松开他的手，而且这么温柔地亲他，还对他说出这样一番话。
不用害怕？
不会再强行拉着他的手？
她以后真的不会强迫自己做任何不喜欢的事情吗？
小钟离毅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这种话，他看着陆婉清，大脑有些失神。
陆婉清轻轻叹口气，然后站起来，再次低头看向小钟离毅的时候，伤感又消失不见，她的脸上，眼睛里，都是温柔的笑意。
“走吧，小毅，我们该回家了。”陆婉清笑着说，声音温柔。
小钟离毅从失神中回过神来，连忙点头：“嗯！”
这一点头，小钟离毅身上的气质好像又不一样了，虽然只是一点点的改变，但是陆婉清确定自己在小家伙的身上看到了一点生气！
陆婉清悄悄松口气，还有救，小家伙的性格还能挽救。
钟离飞鱼看看小钟离毅，然后又抬头看向陆婉清，这一瞬，他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是他对孩子的教育缺少的东西。
但是那个灵感来得太快，也走得太急，他没有抓住，回神之后，还是没有搞懂。
陆婉清带着小钟离毅一起往外走，钟离飞鱼也连忙跟上。
只是在他们朝着外面走去的时候，钟离飞鱼又慢慢的回过味了，好像……小毅内心对陆婉清的排斥和抗拒没有那么严重了？
虽然刚才小毅只是答应了陆婉清一声，但也是这一声，就感觉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