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幼悠抬头望向那边,只能借着明亮如水的月色,瞥见那些厚重的云雾将其笼罩,一片孤高与傲寒。
原身也曾在这儿待过几月的。
当初俞不灭以还是婴儿的她为人质,让追杀的妖族有所顾忌,带着女主崔能儿成功逃回云华剑派。
然而待回到宗门后,这孩子的存在却成了俞不灭的麻烦,他因此被宗门中某个看他不顺眼的反派长老针对,说他勾结妖族,这孽种的存在便是证据。
兴许是妖族的天赋,原身竟然还记得婴儿时期的事情。
那时候尚是婴儿的她被丢在云华剑派的一处荒芜小院中,每日只有个哑奴前去喂她牛ru,哭也好笑也罢,都没人搭理她。
后来俞不灭同女主崔能儿结成道侣,又生双生子,在后者家族的支持下,再无人敢找俞不灭的麻烦。
随着原身被送去桐花郡,俞不灭的修为又逐渐逆天,现在的云华剑派弟子都不知晓当年旧事,即便是知情者,怕也是选择性地遗忘了。
“小鱼!”
那边的喊声让俞幼悠收回目光,她眯眼望过去,就看到启南风跟苏意致一人拿了个糖人朝她跑来。
“云华郡真有意思,到处都是贩剑的,连糖人都是剑状的。”
启南风兴致极好分了把糖剑给俞幼悠,然后探着头去看了看远处的曲清妙几人。
确定没人听到后,他悄悄道:“我同你讲,这儿居然也有黑市,而且入口就在附近,我刚亲眼看到一个修士直接钻进墙里了。”
苏意致补充了一句:“而且我刚刚在附近的灵丹药铺看了看,兴许因为云华郡没有医修宗门,再加上剑修们没事就爱打架,所以各种疗伤的丹药贼贵。”
他比了个数字,痛心疾首:“居然是桐花郡的三倍价!”
就这一句,俞幼悠马上来了兴致。
三人鬼祟地望了望,确定长老和师姐都没发现,悄悄地拐入一条暗巷中。
云华郡的黑市布置几乎与桐花郡一模一样。
但是兴许是云华郡的物种歧视比桐花郡严重,所以里面行走的妖族数量要少许多,每有妖族现身,边上的人族修士便会沉默着聚拢在一起,大有防备之意。
但好在这里黑市的规矩也一样,所以并没有人大打手。
这里卖药的摊位数量只有桐花郡的零头多,但是聚在这儿买药的修士却多得吓人,每个摊位前都围满了人。
大部分人都是提着剑,身上还在流血,显然是刚被砍的剑修。
本着了解当地特产的原则,在摆摊之前,三人组先去看了看其他药摊卖的东西。
几乎没人卖灵药,因为压根没几个会炼丹的,多数都是成品。
最离谱的是……
“桐花郡丹鼎宗正品止血丹,五十灵石一粒。”
“丹鼎宗内门弟子亲炼解毒丹,一百灵石一粒。”
……
一溜烟望过去,全打的丹鼎宗招牌!
“骗人的,都是假货。”苏意致看了一眼就辨真伪:“这种药材的药效都没全部炼化的劣丹,居然还好意思打着我们丹鼎宗的名头卖这么贵。”
“就是,我们的名声都被这些人搞臭了。”启南风很是忿忿。
三人继续往前走。
在热闹的那个摊位前,他们看到了一个招牌。
“转卖桐花郡黑市秃大师灵丹,止痛丹两百灵石一粒,怪味辟谷丹五十灵石一粒!”
好家伙!
唯一一个卖真品的,居然还没打丹鼎宗的招牌?
这次轮到俞幼悠忿忿了:“太过分了,我卖他们一百一粒,他们居然转手就超级加倍了!而且怪味辟谷丹又是什么玩意儿?我那叫美味辟谷丹!”
都不用看,卖丹的肯定是桐花郡黑市的哪个赌狗,俞幼悠只恨自己没有早点知道。
要早知道了抠搜如她还会给别人挣灵石的机会?当然是自己上了!
被山寨伤害的三人决定亲自摆摊。
只不过才刚铺好油布,都还没把各种丹药摆来,附近原本热闹非凡的人群忽然传些许骚动,而后倏然间安静下来。
买药的剑修们竟然齐齐往黑暗处退后几步,大为忌惮且敬畏的模样。
俞幼悠吸了吸鼻子,她闻到了一股极其强烈的血腥味,而且……
这腥甜的味道有点儿熟悉。
整座喧闹的黑市都陷入了沉寂。
俞幼悠蹲在地上,远处,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袍人慢悠悠地往黑市最高的那座楼走去。
他身后的黑市众散修齐齐低头,人族也好,妖族也罢,都退让一条道。
他走得不紧不慢,步履点带了些懒散的意味。
在杂乱阴暗的黑市中,这个高挑清瘦的身形在阑珊的灯火映照下,投一条长长的影子。
上方,一头银白的发丝披散在腰间,发丝随着行走的动轻扬,像极了冬夜空中飞散的霰雪。
在他身后,那条巨大的纯白尾巴优雅而高贵,柔顺且蓬松,上面泛着漂亮的光泽。
很美,然而无人敢正视,更没人敢上手摸了。
就算刚来的三人组都看得来,这人肯定是此地某位极强的大妖。
角落的俞幼悠仗着自己个子矮没人能发现,肆无忌惮地盯着别人的大毛绒尾巴看。
“嘶,好羡慕。”她由衷地感慨。
她的尾巴在经历了盛夏的疯狂掉毛后已经秃得差不多了,虽然随着气温转凉逐渐丰盈,但还是有好几块秃斑。
悄悄地捏了捏自己盘在腰上的尾巴,俞幼悠更加遗憾。
啧。
果然,手感还差得远呢。
作者有话要说:安利下基友的新文,喜欢甜甜爱情故事的宝贝们快冲!
《你怎么才来》BY云拿月
唐沅留学回国没多久,唐、江两家的婚约便落到她和江现头上,她高中时曾放言要追到他却颜面扫地的旧事,也被重新推上台面。
那年他们十几岁。
她众星捧月,而他傲岸清俊,对她的百般靠近始终无动于衷。
那时江现并未放在心上。
更没想过,
事随境迁,后来的这天,也会有这样的时刻——
他看向她的眼神,远胜过十七岁夏天的炽热。
*
爱上唐沅的这一年,江现回过头终于发现。
原来早有人在漫长的酸涩心事里,等了他一遍又一遍。
—
“一直在等你,你怎么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