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方却并没有生气,依然带着假笑。
“看到曲师姐安然无恙我便放心了,只是可惜,三年前师姐就快突破金丹期,怎么如今却还是筑基巅峰呢?另外怎么不见厄师兄和崖师兄?难不成还未清醒过来吗?”
他拿纸扇一挥,掩了半张脸无声地笑了笑。
“啊抱歉,提及曲师姐的伤心事了。”
曲清妙眼中毫无波澜,背脊依然挺得笔直。
边上的苏意致轻轻地扯了扯她衣袖,低声道:“抱歉,师姐……”
“不关你的事。”曲清妙淡淡地拍了拍他的肩:“不用听他吠,走吧。”
然而这时对方却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笑着看向苏意致,冲他点点头。
“堂弟,你长高了不少,我险些没认出来。”
苏意致语气毫无起伏:“我一直都挺高的。”
眯眼少年却轻叹了一声:“没想到你真的去了丹鼎宗,可惜了,不知道你现在买得起丹炉了吗?若依然买不起,我倒是可以送你个。”
说着,他便摸出一个丹炉把玩着,那丹炉精致小巧,不过巴掌大,然而周围却始终萦绕着红色与木系的灵力,看着像是有这两系的高级阵法加持。
这显然要比丹鼎宗特意为他们三人在珍宝阁定制的还要昂贵。
对方把玩了一会儿,又笑:“忘了,这东西贵重,不适合给你用。”
苏意致垂眸不语,转身跟着曲清妙走了。
身后传来低低的嗤笑声。
回到住处的曲清妙亦是一脸淡然镇定,全然看不出真实情绪,也并无要跟俞幼悠和启南风说明的打算。
最后还是苏意致被抓住了。
“今天那个人是谁?”
苏意致皱眉说了个名字:“苏留白,苏家嫡系二公子。”
启南风纳闷地挠了挠头:“同为医修不是该一见如故吗?我怎么感觉他阴阳怪气的。”
苏意致一脸难以置信:“你不知道悬壶派跟我们丹鼎宗有仇吗?”
俞幼悠和启南风一起摇头,顺便追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来丹鼎宗?悬壶派不是最厉害的医修门派吗?”
总不可能真的是来当卧底的吧?
苏意致表情不太好看:“我只是姓苏,是旁支的旁支,跟掌权的那一脉早就没来往了,而且我父亲得罪了嫡系的人,所以我在悬壶派待了三年什么都没学会,丹炉都不肯给我用,光让我在药田里采药。”
“难怪你采药的技术这么好。”启南风由衷地夸了一句。
“那肯定。”虽然听着感觉不对味儿,但是苏意致依然挺爱听别人夸自己。
俞幼悠还挂念着曲清妙:“那悬壶派跟丹鼎宗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师姐那么生气的样子?”
苏意致低声道:“这是三年前那场四境大会的事儿了……”
上一次四境大会,丹鼎宗派出的人便是曲清妙,以及厄师兄与崖师兄。
而带领北境前来的,是苏家嫡系大公子,苏飞白。
在即将结束的时候,东境和北境斩杀的灵兽数量相当,两宗都决定往万古之森深处迈进。
结果就这样碰上了,还同时发现了一株五品灵药。
不过曲清妙抵达得更快些,成功将灵药拿到手。当时悬壶派的人也并未做什么,毕竟虽然四境大会允许动手,但是同为正道修士,自然不会自相残杀。
“结果……”苏意致脸上有些难以启齿,却还是继续说了:“苏飞白,也就是我的大堂兄,在半夜的时候用丹药引得一群异兽发狂,突袭了东境的营地。”
“丹鼎宗的厄师兄跟崖师兄两人……灵脉被异兽咬碎,成了废人。曲师姐亦身受重伤,听说她也是闭关了两年才恢复的,若不是那次伤,以师姐的天资早就到金丹期了。”
讲到这里,三人都沉默下来。
最后俞幼悠先抬起头,她搓了搓手:“你跟你那两个堂哥不算亲戚,算有仇对吧?”
苏意致点了点头。
俞幼悠又问:“我们丹鼎宗跟悬壶派更是大仇对吧?”
苏意致再点头,不过他叹口气:“但是你看别人那个丹炉就应该知道了,悬壶派有钱且有势,苏留白自己也是筑基期的高手,我们想报复都找不到机会。”
俞幼悠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她摸出从俞长安那儿赚来的那袋灵石,懒洋洋地拿在掂着。
“灵石?我现在也有了。”
那双低垂惹人怜的眼睛微微眯着,露出无声的狠劲儿。
“走吧,到极西城的黑市买.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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