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丹鼎宗这届丹修真像是有那个大病!
在边上坐着的姜渊抱着剑沉默,悬壶派现在的绝望他先前也经历过。
不过他也是没想到,当丹鼎宗这群人阴阳怪气的对象不是他而是别人时,说实话还挺爽的。
悬壶派众修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不行了,最后他们连饭也没吃,直接拂袖转身下楼。
临出门时,马长老还不忘关怀地问候:“怎么就不吃了?医修自己都不按时吃饭可不行,得注意养生啊!”
在丹鼎宗的阴阳大师们继续开口前,悬壶派几人逃一般地飞快离开现场了。
*
接下来的几天,悬壶派变得低调了许多。
先是撤掉了那些告示,而后那群元婴长老们也不再成日在极西城中盯妖修了。
据说为了宗门脸面,平息坊间散修们的议论纷纷,他们还是给了那个送芥子囊来的修士十万灵石。
“我听说空空门的在西境盘了个酒楼,雇人排队营造很受欢迎的假象,成功引起了南境那些人的注意。”从外面归来的启南风兴致勃勃地伸手往天上指了指那艘奢华的云舟。
“南境的修士果然上当,让他们送吃食上去,结果上去十个所谓的小二,全部都是空空门的高手!他们昨晚都快把那艘云舟给搬空了!”
俞幼悠:“……就挺离谱的。”
至于北境悬壶派,却是没有空空门的人敢光顾了。
因为苏家的那位化神期老祖宗来了。
“咦?为了抓贼闹这么大的动静了吗?”俞幼悠有点诧异。
边上正在嗑瓜子的苏意致一言难尽地看了她一眼,实在想不通她为什么对修真界这么没常识。
不远处站着的姜渊剑眉一皱,露出些许轻蔑:“你居然不知道每境都要派出一位化神期长老庇护吾等年轻修士吗?”
因为万古之森太过神秘,若是遇到化神期的异兽,进去的这群天骄一个也出不来了。
至于三年前那次,北境引的是几只金丹期的异兽,而且也并未违反大会的规定,所以化神期的大能也不好贸然插手。
俞幼悠挺坦诚的:“我是不知道。”
她才踏入修行一年呢,而且平时要么忙着挣灵石要么忙着学炼丹,能苟着活下来都很不容易了,哪有时间去关心其他的?
姜渊被她这厚脸皮弄得眉头紧锁:“竟还拿无知当骄傲了!”
俞幼悠懒得理他,自顾自地摸了本书出来看。
启南风眼看俞幼悠被凶,马上站起来维护:“小鱼她是孤儿,从小无依无靠没人管也没人教,哪像你有个化神期的师父给资源手把手教修行,还传授修真界各种事啊!”
俞长安在边上听得亦是抿了抿唇,别开了脸。
他只要一想到俞幼悠出身如此可怜,自家姐姐还三番五次欺辱她,就难免为之羞愧得不敢同她对视。
方才还傲慢的姜渊也是一怔,目光复杂地看着俞幼悠,沉默半晌后对着她拱了拱手。
“抱歉。”他低下头,轻声地道歉。
然而俞幼悠没有回答。
姜渊抬起头,才看到俞幼悠压根没看自己也没听他说话,而是在专注地磕着瓜子看着那本《万古之森异兽大全》。
“……”
为什么别人说你是孤儿,你没有触景生情落泪,然而很高兴的样子?
俞幼悠:我就是孤儿,父母双亡,说得好说的妙,说得你师父明天就死翘翘。
在她吧唧吧唧嗑瓜子的声音中,刚才那丝悲伤气氛顿时烟消云散。
众人开始关心起了化神期前辈的事儿。
“北境来的是苏真人,西境兴许是无尘佛子,南境是顾真人,东境的话……”
说话的姜渊恭恭敬敬地朝着东境的方向拱了拱手,这才继续道:“若不出意外,是尊师不灭剑神。”
俞幼悠嗑瓜子的动作停住。
她突然看着姜渊开口:“赌吗?”
“赌什么?”
俞幼悠把最后那粒瓜子仁丢进嘴里,干脆道:“赌来的人不是你师父,输的人在四境大会中要听从对方指挥。”
姜渊皱眉,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要同他打赌,毕竟他去年就知晓宗门安排的人是俞不灭。
不过他盯着懒散坐在椅子上的那个少女片刻,还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好,那我便同你赌这一回。”
因为他突然想起这群丹修都是什么德性了,若四境大会上他们真愿意听话,想来到时候麻烦也会少一些。
巧了,俞幼悠也是这样想的。
剑修们倔得像驴,肯定要在四境大会上给她找不痛快。
而且她也是有十足的把握的。
因为原文中压根就没提及俞不灭来了这次的四境大会。
若是俞幼悠没记错,现在俞不灭又结识了第十九位红颜知己,正假扮成凡间的私塾先生在玩贵.女养成游戏呢。
不久后贵女家族被奸臣陷害,昏君要把她全家流放,前来押送的无耻士兵企图动手动脚。
就在这时,那位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拔剑而起,一道剑气怒护红嫣,吓得奸臣和昏君都跪地磕头叫仙长。
原本看不起他的贵女爹娘也涕泗横流,直言是他们先前瞎了眼。
而贵女一脸难以置信和仰慕,依偎在龙傲天怀中,面颊娇羞,到了夜里就穿上了红嫁衣送入洞房,开始晋江不能描写的片段——
看了十八遍后宫戏份的俞幼悠都能背出这个套路来了。
不过因为原作的视角在主角身上,所以就连俞幼悠也不知道来四境大会的人究竟是谁。
不过时间过得很快,七日后,四境年轻弟子齐赴极西城外。
那儿是万古之森的西境入口,也是这次四境大会的地点。
*
想着进了万古之森指不定就要饿肚子,所以东境众人在马长老的建议下,个个吃得肚腹浑圆才出发。
虽然剑修觉得这样有损他们的形象,一开始还不愿意去,但是想起辟谷丹的味道,真到了酒楼后吃得比丹修还多。
等东境抵达的时候,另外三境的修士已经到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