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陆第二天感冒了。
空调还是开太低了,坐在公交车上的他想。他今天没让蒋昼送他,因为太尴尬了。
昨天不知道是他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蒋昼,反正很久都没办法睡,他本就困,累得不行,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脑袋一抽……
想到这里,南陆不自觉地抿住唇,抿完,又很烦躁地从随身的包里拿出湿纸巾狠狠擦了擦,不仅是擦唇,把整张脸都擦了一遍,包括眼睫毛。
混蛋蒋昼!
真是混蛋,当时事情忽然发生的时候,他还来不及说什么,蒋昼先跑了,还是往外跑,不是钻浴室那种。弄得他心里一慌,以为对方要想不开,连吐都来不及吐,脸也没擦就跑去追蒋昼。
最后在门口堵到人,南陆觉得委屈,他都这样帮他了,蒋昼还跑,什么意思啊,是嫌弃他吗?要是嫌弃他是同性恋,恶心这样对同性对待,干嘛要带他回家,安慰他,带他看星星,还说自己弯了,还每天接送他?
满腹的委屈在对上蒋昼的脸后,一个字都吐不出。
他恨恨地松开对方的手,刚想转身却被抱了起来。一点征兆都没有,整个人就悬空了,一秒后屁股落在到腰高的鞋柜上,紧跟着炙热急切的吻铺天盖地般落下来。
明明没有技巧,可他却觉得自己魂都要没了。呼吸都变得困难,耳旁只剩下唇舌交缠的声响。南陆眼睛生生被逼出水光,他不知自己在此时是什么情态,只觉得蒋昼要把自己吃掉了。
他们亲了多久?
十几分钟肯定有吧,从鞋柜下来的时候南陆腿软了一下,如果不是蒋昼及时扶了他,他肯定要摔地上。
“南陆。”他听到黑暗中蒋昼叫他的名字。
他当时太慌了,慌到立刻开口说:“别叫我!”开了口,后面的话仿佛说出来也容易些了,“只是帮忙而已,你别想那么多。”
身旁的人沉默了,而慌乱的南陆也趁机将蒋昼的手打开,闷头钻回房间睡觉。第二天早上他趁蒋昼在浴室洗澡偷偷溜了——蒋昼每天早晚都要洗澡。
等下了楼,南陆才发现自己头重脚轻,像生病了,去最近的药店测体温的时候,他看到马路对面蒋昼的身影。
蒋昼似乎在找他,眼睛到处看,而南陆当起了缩头乌龟,他不敢接蒋昼的电话,只回了一条短信,“我自己去上班了。”
本来还有点愧疚的,毕竟蒋昼还跑下来楼来找他,但在南陆发现自己发烧后,那点愧疚彻底没了。
都是蒋昼的错。
他必须找点旁的情绪来掩盖自己很乱的心绪。
一整天南陆都在走神,还好今天他不用跟森哥搭档去电台直播,可以写一会文案想一会蒋昼。
南陆的感情经历并不丰富,虽然读书的时候没少被人追过,但他那时候都觉得那些追求者都很肤浅幼稚,他喜欢成熟的,以致于一看到外貌优越又明显是精英人士的徐知休,就对人一见钟情了。
可经历了徐知休后,他又开始害怕这种成熟的。他跟徐知休无论是婚前还是婚后,基本上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他看不懂徐知休的英文医学期刊,跟徐知休参加他的那些朋友聚会,自己也插不上嘴。
有一次他听懂了,因为他们在讲一件医院的趣事。
说的是有一次手术病人是丙肝患者,大家进了手术间就互相提醒,结果其中一个医生进来,他被提醒后,反问一句:“饼干?饼干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