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回家后,谢知瑶匆匆赶回家里,看见奶奶在烧饭。
她凑上前去,看见菜板上的猪肉、水槽里被鲨了的鱼,夸张地大叫一声,“哇哦!”
“这么多好吃的!”
奶奶笑眯眯地切着肉,“你忘啦?今天那个谁要来呀。”
哪个谁,谢知瑶从犄角旮旯里寻回那段记忆,她一边捡了旁边袋子里的青菜清洗,一边问,“是那位姓安的资助人吗?可他不是明天才来?”
奶奶嫌她手脚不利落,把她推到一边,抢过她手里的菜,“那位先生今天打了电话,说明天没空的嘞。”
谢知瑶哦了一声,她趁着奶奶不注意,将从江盛年那夺来的纸币偷偷塞到她的裤兜里。
奶奶的裤兜一直松松垮垮,所以她一发即中。
做完这一切后,谢知瑶掩饰性地还要帮她切菜,却被老人家再次嫌弃拖后腿,赶回客厅看电视了。
想到援助人要来,谢知瑶就把客厅的茶几收拾了一下,又摆上奶奶刚买的瓜果,而后起身回房换了套衣服。
她在为数不多的衣裤中挑挑拣拣,瞧着里头大多褪色发白的衣服,最后还是选择穿上校服,又将头发扎成马尾,看上去宛如一只乖乖巧巧的兔子,浑身散发着清纯与无辜的气息。
镜子里的谢知瑶眨眨眼,眼波流转间,恍若有实质性的水在流动。
装可怜能让资助人补贴更多钱吗?
谢知瑶开始盘算起这个思路的可能性,她自认演技不差,长得也楚楚动人,
——但保不齐对方是个猥琐大叔不小心瞧上她,那就完蛋了,还是见机行事吧。
清蒸鱼、红烧肉、大猪蹄、肉沫茄子......
端坐在饭桌前的谢知瑶望眼欲穿,只恨家里不能天天有客人。
就算再怎么眼馋,也不能在客人来之前动筷子。
外头传来了车子熄火的声音,谢知瑶忙起身出去迎接,谢天谢地,终于能吃饭了。
走到门口就撞见刚要进门的安源沂。
他身量极高,她们家门又稍矮,便只得稍弯腰挑帘进入。
甫一垂眸便撞进少女如鹿般的水眸中,他将视线礼貌性地移开,朝少女点点头,略带了丝笑意开口:“是谢知瑶同学吗?”
谢知瑶点点头,微笑着抬手请他进屋,内心却划过一丝慌乱,不怪她紧张,这男子瞧着很好说话,但气场却强。
嗯,一看就很贵。
安源沂在满室菜香中踏入厨房。
他不动声色地观望,平层,水泥地,两室一厅,家具破旧。
不过一瞬便得知此家庭的境况,他稍安心了些,目光微移,便看到面容和蔼的老太太在围裙上擦擦手,略有些局促地对他笑,脸上满是感激。
一顿饭下来,谢知瑶注意到资助人吃的并不多,慢条斯理间充盈着贵气,与这间破败小房子格格不入。
她也从他那得知了一些信息,安源沂就读于帝都大学金融专硕,今年刚毕业,为响应家乡政策,参与援助计划。
吃完饭后,安源沂将公文包里的一份文件取出递给谢知瑶,在她翻阅的时候向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这是关于你毕业就向的一些要求,不过在你考入大学之前,所需费用都由我们提供这点不会改变。”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上面写着“如若考入帝都大学,需以经济方向的专业为先,安氏将无条件提供大学时的费用需求。”
至于没考上,那当然是撤资啦。
谢知瑶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她在报这项计划的时候,勾选的专业便与金融有关。
虽然现在金融也难赚钱,前世“炒股失败的都是金融专业出身”一度成为笑谈,但top级的人物却另当别论。
她仔细看完文件上的条款后,偏头窥向身旁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