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翠兰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走到门口刚好停下,“这孩子是谁?我好像没怎么见过。”
“我是水警区装备部时处长的女儿,时香薇,婶子,你之前还来文工团看过我演出呢。”
“噢~时处长家的丫头啊。”高翠兰笑呵呵道:“都长这么大了,你上次跳得舞可好看了,那腿一抬那么老高,真好看。”
穆冰莹低头一笑。
时香薇脸僵了,“婶子,我是唱歌的,不是跳舞的。”
“啊,噢~唱歌的啊,我是说,你这身段好像没有那么挺。”高翠兰看向穆冰莹,“小穆,我们家刚身烧了香菇芋头炊饭,你去拿个碗,我给你盛一碗。”
“不用了翠兰姑,我是因为天气太热了,吃不下东西,所以才吃凉粉和凉薯,不是没东西吃。”
“客气什么,我哥都跑你们家吃了好几顿饭了,赶紧拿个碗去,光吃凉粉哪能行,你才刚去过医院。”
穆冰莹看了看眼前的时香薇,不说话。
时香薇立马懂得了是什么意思,“冰莹,那我们下次再聊吧,有空你也可以来找我玩,我们家住在十一排六号。”
穆冰莹笑着点头,“再见。”
看人走了,穆冰莹将大门打开,高翠兰立马跟了进来,边往里走边劝道:
“这种自己找上门来的都少搭理,我刚在对门听好一会了才走出来,大院这些小姑娘,心思一个比一个多,还说人童玥不好,她在背后说人家也没见着她哪里好了,就是看你是总司令的儿媳妇,想跟你搞好关系,从你这获利呢,这种事我经历的多了,以后你要不好意思赶人,就叫我一声。”
“知道了。”穆冰莹笑着把碗递给她,“谢谢翠兰姑,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过去了,我把我碗里的饭倒给你,不就省得你跑一趟了。”高翠兰将碗里的饭倒进穆冰莹刚拿出来的碗里,“我一口都没动,你赶紧吃吧,我回去再盛。”
“谢谢翠兰姑。”
等人走了,屋子又安静下来,穆冰莹把凉粉的蒜泥酱料调进去,没有另外切水果调,因为打算直接生吃凉薯,凉薯自带甜味,再吃甜口的凉粉,会腻。
将饭都端到桌子上,长这么大好像还是第一次一个人吃饭,穆冰莹咬着脆甜的凉薯,没觉得孤单,只觉得新鲜。
...
下午三点多,顾长逸从军区回来,他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哼着军歌回家,推开院子大门,想着有足够的时间给媳妇做榴莲煲鸡。
走了一半,突然觉得不对,院子里多了一辆军车,看牌照是圳市军区的车。
顾长逸脸色沉下来,走进门。
沙发上坐着两个按照常理,一辈子都不可能会进这个门的人,顾长逸皱着眉,“你们怎么来了。”
“长逸回来了。”魏正奇原本跟穆冰莹说话的温和脸色,肉眼可见的转为严肃,“坐下吧。”
“你可算回来了,你闹出来的动静,一下午就传遍两个军区了。”翟洁玉没等大儿子坐下,就急忙走过去,朝着大儿子胸口锤了一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任性,你知道这位置能落到你头上,我们背后得罪了多少人,又花费了多少心思吗?你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不干就算了,居然还要自降三级,去那毫无前途的地方!”
穆冰莹听到这番话,确定心里的想法。
刚才看到魏叔和婆婆居然来了,诧异之余很快就想到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他们踏足这里,一定是顾长逸说的海岛事件。
但两人进门后什么都没说,一直问她检查以及之后手术的事情,这会说了,才真正确定。
顾长逸看向穆冰莹,“你先上去。”
穆冰莹一怔,点了点头,“好。”
关于部队的事,穆冰莹一直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问,这会听到顾长逸把她支走,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你说话,到底是怎么想的!”
穆冰莹才刚走,又听到婆婆的哭腔质问,紧接着听到魏叔说:“七号秘密计划,东珠与西圳两个要塞都不打算启动,就算启动也不该是你,长逸,你该知道自己的路是什么,七号计划是训兵,执行紧要任务,你的任务是朝着一军之长升,目标是全军总指挥总司令,你去隐姓埋名练兵,不但浪费了你的能力与才华,还严重辜负了国家与军队对你这么多年的培养!”
“魏叔,能当军长的人不止我一个,但是能练出一批批兵王,甚至能练出一批批既可以当兵王又能兼当军长指挥的人,全军区很难找出第二个。”
“你把人家培养出来了,你自己从今以后只有一个代号,你对得起全家人对你的付出,对得起你前些年吃过的苦吗!”
婆婆的哭腔比刚才严重了,“三年军校,十八岁军事技术闻名全师,二十一岁在战场上负伤七八处,咽着血水指挥若定,仗不赢不肯下火线,五年边疆寒苦,受伤几十次,在医院躺着还坚持钻研军事知识...你吃这些苦,数不清多少次命悬一线,除了保家卫国,就只为了当一个兵,永远当不上将军?”
“这些我都知道,我自己经历过的我还不清楚。”
顾长逸挥了挥手,走到沙发上坐下,刚坐稳又突然猛地直起身体,看着楼梯口曲起腿踩着一层台阶,背脊挺立,一动不动的穆冰莹,他的眼里慢慢浮现惊乱,心里警铃再次狂响——
危!
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