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杜父还好言好语的跟蒋岳州解释,借款的都是几十年的大企业,有的还上市了,他认识借过桥贷款的人也拿了好几年的钱了,每月都按时按点发放,从来没有拖欠过一天。
他还把靠过桥费买房买车的例子讲给蒋岳州听了。
可是蒋岳州任凭杜父说什么都不信,还让杜父把相关人员的联系方式给他,他要报警。
杜父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发财的项目,蒋岳州一再的否定他,还把他借钱的路子给断绝了,杜父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当即就气得和蒋岳州断绝了关系,把蒋岳州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了。
同学间不能借了,他自己向亲戚朋友借了点钱,筹了有十万。
然后杜父也拿了有小半年的分期利息,又带动着几个熟人分别借出了几万块钱,他还拿到了返点。
这小半年里他每天都做着发财的美梦,算着带人的返点,和最后一笔钱到账他能挣多少。
结果杜父的美梦只做了半年,半年之后分期利息便不再到账,上游的人也联系不上了。
这下,杜父才知道,他被骗了。
骗子卷了钱出境,至今没有被抓到。
蒋岳州被删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杜父。
等到骗子卷款潜逃,蒋岳州也没有打电话来慰问一下,杜父更不愿意主动联系他,因为自己没面子。
这一不联系,就老死不相往来有十年了。
杜母:“怎么办?这个电话你打还是不打?”
杜父没好气的说:“我想打,我倒是要有电话啊。”
别说是联系电话了,杜父连他们同学群都没有。
当初老同学里还有听了他忽悠外借过桥费的,一样血本无归,他没脸见老同学,这些年同学聚会也他都没好意思露面。
杜母:“那怎么办?就不管依白了?”
杜父嘴里哼着,似乎在纠结,就是不说话。
杜母:“还是打个电话去道个歉吧,都过去这么多年的事了,别因为你们那一点陈年旧事,让依白受人家忽视。”
杜父还是拉不下来脸到处去问蒋岳州的联系方式,更别说道歉了。
杜父不耐烦的大手一挥:“蒋岳州应该对依白还是有印象的,名字还是他们帮忙取的呢,依白周岁的时候他还给送了一个银镯子,是所有老同学里最贵重的了,说明他喜欢孩子,尤其是我们家依白,他跟我有矛盾,不至于跟一个孩子撒气。”
杜父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他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了,难不成还要跟孩子计较,那他就丢了分,到时候在我们这些老同学里抬不起头来,那样就不是我跟他道歉了,是他要向我道歉。”
杜母也觉得有道理,蒋岳州是个成年人,不应该对孩子置气,看到了依白可能当年的恩怨也就消了。
南海所里。
蒋岳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蒋老师,你不会是感冒了吧?你离我们明教授远一点。”
“可是下午不是还有电视台要来采访蒋老师吗?”
“不是采访,好像是综艺。”
“都差不多,蒋老师你行不行啊,别上了电视一直打喷嚏,连句话都说不清楚,破坏我们南海所的形象,说我们所里的人拿不出手。”
蒋岳州:“我就是鼻子不舒服,就不能是有人在念叨我,一定要是我感冒了?”
看到这一群损友,他就头疼。
一天不损他就难受吗,而且还是在他最尊敬的老师面前。
“像你这么注意形象的人,很有可能是看到明教授在,不想错过他讲课,故意强撑着呢,我说你离远一点,别真的把感冒传染给明教授了。”
被他们称作明教授的人,正蹲在地上,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
蒋岳州马上说:“老师真的我没事,身体好的很,您继续讲,这具幼鲸的尸体怎么了。”
明教授抬头看他:“还是去吃一包药吧,现在一冷一热,空调房里也容易感冒。”
“好的老师。”蒋岳州马上答道,回自己的办公室冲了杯感冒灵。
再回去的时候,地上幼鲸的尸体已经处理好了。
这是他们所例行出海救助遇到的,遇到的时候幼鲸就已经死了,所以拿回来看看能不能做成标本。
明教授也把自己手上的一次性手套摘了,洗了手在记录数据。
蒋岳州走过去:“老师,您应该听他们说了,有节目组要来采访。”
明教授点点头,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蒋岳州:“领导让我去讲解,给他们做科普,提起观众的兴趣,让他们了解海洋,了解我们的工作,跟您比起来,我哪儿有您讲解的好啊。要不是您出海救助了,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这种事哪轮得上我,既然您回来了,我看还是您去吧。”
明教授写完数据签上自己的名字,把记录本交到蒋岳州手上。
“你讲解的挺好的,要有自信心。”
说完他就准备要走。
突然听到旁边的年轻女研究生在议论。
“等会儿是不是就能看到景夜?我终于能看到我儿子了?”
“那不孝子有什么可看的,还是我家明浮闺女可爱,我中午吃饭的时候看闺女冲浪的cut了,好帅啊,我假期也要去学冲浪。”
蒋岳州看到自己老师站着不动了,以为他有什么事,好奇的走过去问:“老师,怎么了?”
明博均脸色一凝,问道:“等会儿要来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