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一会儿,就有个年纪不大的婢女说:“奴婢方才在书斋外面扫落叶,倒好像看见了沛橘姐姐,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蕊娘听后又哭道:“真的是沛橘和我说姚姑姑在找阿鸾,千真万确的事,奴婢真的没有撒谎,求夫人查她!”
沛橘的脸白了白,却仍是镇定道:“蕊娘你还要害我?一早上那么长,她都说了记不清看见我是什么时候了,我自己都忘了这事了!”
这确实是不能说明什么,姚姑姑手一挥,只让其他仆婢继续说话。
这时很久没有开口说话的姜宝鸾却突然道:“奴婢回来书斋的时候,也看见了沛橘。”
“你……”沛橘噎了一下,马上就还嘴说道,“你什么时候和蕊娘那么好,还帮她来害我了?你说你见过我,我可没见过你!”
“同样都是路过且没有打招呼,你对别人一点印象都没有,却独独记得没有见过我?”姜宝鸾眉梢一挑,却很快低下头去,“正是我与蕊娘的关系并不好,若不是有一定的把握,我又怎么会贸然为她说话呢?”
姚姑姑接上来说道:“沛橘站起来,转个圈儿我看看。”
沛橘却犹豫着不敢起身了,一面又低头去检查自己身上,嘴上仍不肯服:“奴婢是做粗活的,身上沾上什么污渍也很正常。”
“只看鞋底就知道了,若不是沛橘干的,她的鞋底自然干净没有墨汁。”姜宝鸾出言道。
沛橘才刚刚要起来,猛一听姜宝鸾这话,却是一下子瘫软在地上,面上顷刻间都是汗珠,一张脸惨白。
“夫人,夫人恕罪,奴婢不是有意这么干的,奴婢只是想进来看看……”这回轮到了沛橘磕头求饶。
蕊娘先前以为自己逃不过去这劫,没想到还能真相大白,不由先朝着姜宝鸾看了一眼,目光中透着复杂,旋即又忍不住当着李夫人的面向沛橘啐了一口。
“不是有意?你故意让我来叫阿鸾,还想嫁祸到我身上还敢说不是有意?”
姚姑姑瞪了蕊娘一眼,让人翻过沛橘的鞋底来看,上面自然都是墨迹,只是再看此时在场众人,鞋底亦是或多或少有一点墨迹。
沛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中了姜宝鸾的计,这屋子里已然是这幅样子,任谁进来鞋底都不可能是干净的,只有她做贼心虚,不打自招。
李夫人比方才捉蕊娘时的面色还要难看许多,她这么多年主持中馈,怎会看不出其中蹊跷,若是先前蕊娘那还可以当是小丫头子们不懂事胡来,沛橘费尽心机搅得退思堂一团乱,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姚姑姑见状立刻厉声问道:“谁让你这么干的?”
沛橘哭道:“是惜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