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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和之前以为自己患有圣徒罪人综合症。
患有这种情结的女人遇到灵魂伴侣时,反而不能跟他产生□□。如果越过雷池,就是玷污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她们宁可找不爱的人满足生理需要。
认真地跟甲斐结束以后,纱和就考虑过和御幸结婚的可能性。她想象了他们住在一个屋檐下的画面,想象他们一起料理、做家务……一切都很和谐。但当她开始脑补自己和御幸亲密接触时,就再也办不到了。
无论是亲吻,还是更进一步的事,脑中的画面都令她坐立难安。
很奇怪,可以跟陌生的男人结合,但是和御幸不行。怎么想都很怪,纱和稍一想象,就要发出惊叫,毛毛躁躁得不像个大人。
但反过来想,如果她可以和御幸接吻、□□……的话,是不是就说明他们其实可以成为情侣、夫妇?
不管怎么说,比起跟一个陌生人朝夕相对几十年,还是选御幸更理想。
如果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就按部就班进行下一个。
当他们之间的距离只剩下公分时,纱和的手攀上了御幸的胸膛,跃跃欲试,把“和他接吻”当成了有趣的实验。她以为自己会心生反感,大叫着把他推开,但身体却莫名其妙地迎了上去。
多年的默契仍在体内作祟。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贴近了彼此,吻上了对方的嘴唇,细细摩挲。
唇齿间充满了白葡萄的香气,但又比葡萄酒的味道馥郁。纱和缓缓动着酥麻的舌头,闭着眼睛想,原来大人之间的吻也可以酸酸甜甜的。
虽然是初次接吻,但两人都不急迫。温馨的公寓里一时静谧无声,只有两只小动物躲在角落里窸窸窣窣,一同探索又绵又甜的吻。
他们的身高差不多,所以亲多久都不费力。纱和放在御幸胸前的手一路凭感觉抚上他的脖颈、耳后,另一只手也抬起来,绕到了他的肩上。
本来要结束的亲吻又变得更深入,更绵长了。
纱和的手碰到了御幸柔软又微翘的发梢,发现“小浣熊”的毛还是记忆中的触感。怀拥着久违的熟悉,身体也彻底放松了,失去了大半力气。
她软塌塌地靠着冰箱,贴在御幸身上,手指情不自禁地蹭了蹭他的发丝,脸颊也贴近了一些,像是在对他撒娇。
御幸搂着她的手臂紧了一点。他稍微停顿一下,也捧起了她的脸深吻。纱和的手又动了动,摸到了藏在他发间的框镜腿,无意识地拨弄了一会儿,害它发出了细微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好像整个世界都在摇摇晃晃。
御幸的眉心一蹙,被她扰得有些难受。他稍微松开一点距离,给彼此一些喘息的时间,还想顺便把眼镜摘掉,但纱和却忍不住笑出了声,而且停不下来,抱着他的脖子吃吃偷笑。
“……笑什么。”御幸抱着纱和的手紧了一下,突然尴尬极了。
第一次KISS,怀里的人却是这种反应,好像在笑他不行似的。缠绵的亲吻冷不丁被打断,浓情蜜意骤然淡化,想继续进行下去也没有办法。
纱和也抱着御幸没松手,笑得很开怀:“果然跟你做这样的事情好奇怪哦。”
他们以前还在一起的时候,虽然有大把时光,却总是在幼稚地斗嘴。就算能和谐相处,也是因为棒球;聊天内容几乎只有棒球。但是因为打棒球,两个人总是满身汗水和灰尘,根本不会靠近彼此。
甜甜的恋爱应该最不可能在他们之间发生才对。
纱和想象的爱情是刹那间的心动,像偶像剧里那么浪漫。她以为恋爱对象一定是远方成熟体贴的王子殿下,而不是身边只会和她打打闹闹的小浣熊。
她攀着御幸的脖颈,缓缓咧了咧微麻的嘴唇,好像顿悟了,又好像还是一知半解。
刚才漫长的十几分钟里,她从初吻中尝到了小心而热情的甜腻。无论是拥着她的怀抱也好,爱抚的力度也好,唇间亲昵的触碰也好,都是纱和从未体验过的温柔的宠爱。
像初恋一样,前所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