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陶说完话以后,就懒洋洋的继续往前走了,看起来很轻松闲适,尤其是和其他人比起来,就格外的轻松了。
而且时不时的还会感叹一句:“他们居然敢这样。”
“哇,我就没见过这么傻的。”
“这是自己不想活了吧,啧啧,我要是他队友我能骂死他。”
“唉,我都有点可怜他的队友了,怎么就正好遇到了这种人呢?”
“希望能多活几个人下来吧。”
钟山景从她的话中隐约也能够听出发生了什么,跟着感叹了一句:“着实可怜,你不去救人吗?”
谢陶戳戳他的胸口:“装什么呢,好像你真的在意似的,你真的在乎那些人的生命吗?”
钟山景低下头,那张漂亮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一瞬间竟显得有些悲天悯人,但是谢陶很清楚,那都是虚假的,是不真切的笑容,里面没有半分的慈悲。
钟山景就是这样的人。
只不过谢陶也不在乎就是了,她漫长的一生中遇到过很多人,也遇到过很多的尸体,许多人死后心中都充满了不甘,被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萦绕着。
也有人生前就不是什么好人,死后心中除了怨毒一无所有。
谢陶都不在乎,反正所有的尸体到了她这里都是材料,都是小弟,这些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背叛谢陶,只能被谢陶驱使,直到谢陶将他们的灵魂释放。
钟山景是什么样的人对谢陶来说都不重要,她只会在偶尔有兴趣的时候,才会对钟山景有一瞬间的垂眸,看到他内心当中的疮坏。
但她不会去评判钟山景的对与错,最多在一边凉薄的啧啧两声,也就过去了。
钟山景突然就意识到了这一点,眼前这个人是真的不在乎他是不是天生凉薄,是不是很难与人共情,为什么会在某一瞬间产生那种极端的,讲出来要判刑的想法。
她完全不在乎。
被世俗冠上的锁,在这一瞬间突然就解开了。
钟山景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清醒,那就是,在谢陶面前,他只需要做最本真的那个他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