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么点小事。
杨柳会意,对阿松招了招手,带着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从木箱里抓了七八节花生给他。
阿松高兴地抱了一把杨柳,一屁股坐到旁边的凳子上,低头仔细剥花生壳。
瞅着他那小孩子心性,杨柳笑着摇摇头。几节花生就哄好了,还真是简单省事呀,对了,还能挣钱。不错不错,跟他一块儿生活还是挺挣的。
盯着看了一会儿,外面响起一阵人说话的声音。
没一会儿,门被敲响,她扭头看过去,就见二虎在外面,手里拿着一串铜板,递给杨柳:“卯……卯叔送钱来……来了……问能放……放了他媳妇……媳妇不……”
“放吧,钱给你爷爷买东西。”杨柳说完挥挥手,关了门,将门给关上了,从自己怀里掏出铜板掰着指头算。
卖兔子、洗涤剂和枣子,一共挣了111个铜板,加上阿松下棋挣的那32个铜板,一共有143个铜板。买糙米花了100个铜板,还剩下43个铜板。
这可比两个成年的男人去做零工挣的钱还多,如果以后天天能赚这么多,那好日子就在向她招手了。
抬头看了眼正专心剥花生的阿松,杨柳站起身,将那些铜板放进那个木箱子里,正要关上,就听到旁边的阿松一声哼唧,随即就听到阿松可怜兮兮的声音:“娘,胸口疼……”
顺着声音看去,就见阿松皱着鼻子,一双眼湿漉漉的,殷红的唇抿着,瞅着就可怜兮兮。
“怎么疼了?”杨柳不动声色地盖上木箱的盖子,走过来。
刚一靠近,手就被阿松一把抓住,贴在他的胸口。
手心一股粘稠,抽出手,帮他脱了外衣,里面的中衣已经被染红。
她几下将他的衣服都解开,里面包着的衣服都已经湿哒哒的,都解开,那几个伤口肉整个外翻,血水往外冒。
杨柳赶忙翻找了之前那瓶药,帮着阿松倒了,又找了自己的一件薄中衣给他包起来按住,好一会儿那血才止住。
看来是刚刚跟丁卯打架把伤口给撕扯开了,这血流得也太凶残了。
杨柳瞅着又低头去剥花生的阿松,心里就有些想笑。这个傻子,伤口都流这么多血了还不知道。
将被血浸透的衣服都收起来放在篓子里,提着出门。
正巧碰到杨青山从自个儿房间出来,瞅见她,人也紧张起来。
杨柳几步走过去,在杨青山跟前停下,问他:“爹,你再给阿松找一套衣服吧。”
“你在给他换衣服?!”杨青山难以置信问道。
杨柳摇摇头,“没呢,他哪儿来的衣服。”
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他闺女还知道男女有别……
“他伤口裂开了,我给他换了药,一会儿不能光着出来吃饭吧?”
杨柳说着,目光落在自己篓子上那满是血的衣服上。又催了杨青山几句,自己拿了个盆就准备去洗衣服,只留下已经僵化了的杨青山。
打了水,将衣服放进水盆里,又到堂屋拿了搓衣板和洗涤剂出来,坐在院子里慢慢搓洗衣服。
边洗,杨柳边连连感叹。
阿松这套衣服怕是不便宜哦,那料子滑手,她就是搓洗都怕洗破了,这怕是丝绸的了。
洗完,又把另外一件到处是补丁的粗麻布的衣服拿来洗。这衣服手感就粗糙多了,用力搓了好一会儿,那血迹才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