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实推脱不掉,杨柳只得跟着他一块儿回到那个帐篷。
一打开门帘,里面那骨子血腥味就往鼻尖冲,杨柳下意识去捂鼻子,想到这在军营不太合适,当下忍了。
屋子里的符南亭已经穿上一身新的红色里衣,那换下来的里衣堆在角落里,正散发一股股血腥味。
卫风迟一进来就如同撒欢的柯基,小步子跑到杨柳身边,将酒放在桌子上,整个人肆意坐在符南亭的身边,高兴地对符南亭道:“南亭哥今儿辛苦了,这可是我给南亭哥的酒,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符南亭拧了眉头,瞅向卫风迟:“哪来的酒?”
“我一路从屋里带出来的,一直舍不得喝,今儿可算找着机会了!”卫风迟高兴地四处看看,发现没什么能装酒的,又从桌子前爬起来,越过杨柳跑到外头,喊了外面守着的一个兵去拿碗。
等招呼完这一头,卫风迟扭头就笑呵呵对杨柳道:“嫂子站着做什么?先去坐吧,一会儿就能喝酒了。”
杨柳尬笑两声,瞅了眼不远处的符南亭,做了极大的心理建设才一小步一小步地往那边挪过去。
找了个离符南亭远些的位子坐下,瞅见符南亭目光落在那酒坛子上她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他没留意到她……
两人互相避免对上视线,直到卫风迟拿着三个碗回来,一一放在三人面前,端起那坛子酒就往各自碗里倒。
杨柳耸动了鼻子,闻了良久,这酒都没特别重的香味,她颇为怀疑地看向卫风迟。
“这是今年的新酒?”她试探的问道。
卫风迟连连摇头:“这可是十九年的女儿红,我花高价从别人手里买来的!”
他卫风迟是什么人,能让他这么宝贝的又怎会是俗物?
十九年的女儿红……
都在地里埋了十九年了,应该是发酵极好的酒了吧?
杨柳摇摇头,将自己脑中的疑惑给压下去。
等那酒入口,杨柳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这酒浑浊,口感并不算好。她又看向那碗酒,瞅着那颇为浑浊的液体,在心中打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就是卫风迟当成宝贝的酒?尝了味道,应该只有十几度吧……
她扭头看去,就见卫风迟小口抿了一口,颇为陶醉,好一会儿才将那一碗酒喝了。
这……是她不懂欣赏么?
这么想着,杨柳扭头看向旁边的符南亭,见他面前的碗已经空了,此时正端正坐着,好似在等下一碗。
“嫂子是不喜欢这烈酒吧?没事,喝几回就习惯了。”卫风迟扯了嘴笑道。
杨柳颇为尴尬地点了下头,端起那碗,一口将酒喝进肚子里。
“你们在行军,喝酒可以吗?”杨柳疑惑问道。
卫风迟连连摆手,指着坐在一旁的符南亭:“只要南亭哥不说话,没人管这个事儿。再说,今晚可不是我们值夜,不怕!”
“今晚他们不会过来。”符南亭应道。
说到这个,卫风迟更是兴奋,扭头对着符南亭竖起大拇指:“还是南亭哥厉害啊,那些彪悍的冉噶人硬是被南亭哥一刀一个,就跟切菜似的!”
杨柳暗暗打了个哆嗦,暗暗庆幸自己没跟他硬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