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杨柳回过神，扭头看向徐怀谷。
徐怀谷俏脸微红，连连摇头：“没……没什么……”
说着赶忙起身，快步朝外走去。
见她步子踉跄，杨柳眨了眨眼睛，她好像错过了什么？
晚上一家吃的玉米糊糊，一人两大碗，众人将那小小的院子挤满了，捧着碗咕噜咕噜喝着。
杨柳一抬眼，乌压压的全是人。
那些将士、杨家人、徐家的人全站在院子里，粗粗看过去，就不止百来号人。
杨柳又扭头看了眼那破房子，这些人究竟是怎么在这么小的房子住下来的？
这个疑惑在晚上得到了答案，女人们端了水进了右边的屋子，将门拴起来洗，男人们就在外面院子拿着水桶将冷水往身上冲。等弄好，女人们全挤在右边房间的炕上。
男人们去左边的大炕上躺着，睡不下的就用桌子什么的拼着睡。再睡不开的就将院子门和堂屋的门板都卸下来就往上面躺。剩下的人只能往地上躺。
即便这么安排，还有一些人是睡不下的，他们便坐在院子里，一晚上换成两批睡。
杨柳躺在那土炕的最右边，侧着身子躺着，正面贴着墙，背面贴着杨叶，整个人动都不能动。
她死活睡不着，想要起身都办不到，耳边除了呼吸声，还有个人在小声啜泣。
这样睡得着才有鬼了。
抬起头，往身后看去，一个个都这么紧贴着动都不能动。
她将早就麻了的手抽出来，在半空甩了甩，等那股麻劲过去了，才扒拉着炕壁，整个身子一点点往外面挪。等身子挪出来，她已经出了一身汗。
站到地上，穿上自己的鞋子，抬手给自己扇扇风。
“我挤着你了么？”杨叶抬起头，对着杨柳轻声问道。
杨柳轻声应了句：“没呢，你睡吧。”
这可不是她挤着自个儿了，是这炕短了，她们这么多人在一块儿，跟堆的货一样，怎么能舒服呢？
“柳儿没睡惯吧？”旁边的孟氏也跟着抬起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