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迟果然不敢置信的睁圆了双目,那眼神,像看登徒子。
邬宁忍不住笑出声,觉得他太好玩了,就算他不是慕徐行,也无所谓:“逗你的,笨蛋。”
慕迟用手背揉了揉脸:“我不是笨蛋……”
“好,你是聪明蛋。”邬宁说完,唤宫婢进殿,备水,服侍她沐浴。
御前的人效忠于燕柏,自然看不上这位入宫即得圣宠的慕侍应,因此只管伺候邬宁,对慕迟不予理会。
徐山抓到空隙赶忙凑过来问:“少爷,怎么样,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慕迟已经连喝了三盏温茶:“小山,小山,有没有凉水,最好是刚从深井里打上来的,帮我盛一大碗,我又热又渴,快受不了了小山。”
徐山变戏法似的抽出一把扇子,“歘”的展开,对着慕迟扇个不停:“不行啊少爷,这节骨眼上可不能喝太多水。不然,一会,要方便,多难堪啊。”
徐山后头这句话说的一顿一顿,当真没有比这更言简意赅的,慕迟感觉自己脑袋顶上都要冒烟了。
“少爷,我得走了,你好好的啊。”
慕迟抓住他的袖子,无声的摇摇头。
徐山咬咬牙,狠心掰开他的手,又将扇子塞到他怀里:“别慌,谁都有这么一次,就当洞房花烛了。”
慕迟这才看清扇子上的题字——平心静气。
邬宁沐浴过后,没等头发完全绞干,便将宫婢尽数挥退,她披散着尚且有些湿漉的长发从里间出来,见慕迟两条长腿并拢着,纹丝不动的坐在软榻上,不禁弯了弯眼睛。
“还坐在那干嘛?”
慕迟抬起头,嘴巴红润润的,眼睛也水润润的。
邬宁走过去,牵起他的手。他的掌心有一层薄汗,湿腻,微凉,柔软,轻轻握着,几乎触碰不到坚硬的骨节,修长白皙的手,一如他这个人。
“小迟,别害怕。”邬宁坐到他腿上,轻抚他细密的睫毛:“你会喜欢的。”
慕迟的手开始颤抖,他仍不敢直视邬宁,别过脸看向一旁的琉璃宫灯。
“把灯熄灭吧,小迟。”
“……”
邬宁并不着急,她的指尖划过慕迟高挺的鼻梁,落在那丰盈的唇瓣上,轻轻点了两下,和她想象中一样温热柔软。
像是触动了某根麻木的神经,慕迟忽然手忙脚乱的熄灭了宫灯,殿内顷刻间陷入一片寂静的昏暗。
邬宁能清晰的听到他略有些急促的喘息,以及沉重有力的心跳。
“小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