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柏有晨起练字一个时辰的习惯,这会刚刚撂下笔,正在净手,见她来了,颇有些意外:“阿宁。”
“表哥!你用过早膳了吗?”
“还没呢。”燕柏问:“你有事?”
“表哥还真当我是无事不登宝殿呀,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燕柏正欲开口,目光忽落在邬宁的颈上,舒展的眉头微微蹙紧,他伸手抚了抚那里的红痕,淡淡问道:“怎么弄的?”
邬宁避开他微凉的指尖,跑到镜前照了一番:“哦,可能是叫蚊虫咬了吧。”
蚊虫的咬痕与男人的齿痕,燕柏还是能分辨得清。
他虽心知肚明,邬宁早晚会与宫中侍君有肌肤之亲,但没想到这一日会来得如此之快。
那个总是远远站在他身后,用仰慕与崇拜的目光盯着他看的小表妹,终于是长大成人了。
燕柏压下翻涌的杂念,告诫自己,他是邬宁的兄长,是晋朝的君后。可眉头却不受控制的越皱越深。
邬宁说是被蚊虫叮咬了,那就是被蚊虫叮咬了,不会有人反驳她,宫婢翻箱倒柜找出膏药,在那块齿痕上轻轻涂抹。
“用不上两日就会完全消退。”宫婢小心翼翼道。
“知道啦。”邬宁注意到燕柏的神情,对一众宫人道:“我有事跟君后商量,你们都下去吧。”
待一众宫人退下,邬宁很主动的向燕柏坦白:“其实不是蚊虫咬的。”
“慕迟?”燕柏平静的语调中有一丝山雨欲来的危险气息。
不论妃嫔还是侍君,损害龙体都是重罪,从未有人敢在邬宁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邬宁自己也没想到,慕迟不过是恼羞成怒时轻轻咬了她一口,竟会浮出这么一块红痕。
其实并不明显,否则清早宫婢服侍她梳妆就该傅粉遮住了,现在让燕柏看到,算她倒霉。
“表哥别怪罪他,是我们俩玩闹的时候不小心弄的。”邬宁替慕迟辩解:“他从遂州那么远的地方来,刚到霖京城没多久就入宫了,不太懂宫中的规矩。”
慕家世代镇守边关,满门忠烈之辈,于情于理,对慕家子弟都该宽容以待。
燕柏缓步走到邬宁跟前,做出一个近乎轻浮的举动。
他用一根手指挑起邬宁衣襟:“别的地方,还有吗。”
邬宁愣住,呢喃着唤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