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些字画,我不让你去是因为……”
“因为什么?”
燕柏抿唇,忽然间意识到,自己这些年,不单把邬宁看做是妹妹。
燕柏与燕榆相差七岁,正所谓长兄如父,燕贤为朝政奔忙时,燕榆的功课都是作为兄长的燕柏督促。
记得那一日,他赴过诗会,回到府里,学究来向他告状,称燕榆逃了学,不知去向,他便转而去燕榆院里寻人,果不其然,邬宁也在。
十四岁的邬宁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却丝毫不顾及男女大防,同燕榆在府里疯玩,玩累了,两人倒头躺在一张竹床上午憩,燕柏那时见了,深觉不妥,只将燕榆抱到塌上。
因为,他隐隐将邬宁视作女子,才会下意识的避免邬宁去他房中。
而今有了夫妻之名,倒不需再顾忌了。
“没什么,我是怕你毛手毛脚的,把那些稀世珍品弄坏。”
“照你这意思,燕榆还比我稳重?”
“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乱动我的东西,你呢?”
邬宁笑笑,不置可否。
……
这一日,并没有繁重的政务,事实上哪一日都没有。
可邬宁到底没去琼华宫探望沈应,在燕柏那坐了半晌,又被领去延和殿批阅奏折,用过晚膳,紧接着就回了云归楼。
后宫一贯如此,做皇帝总是分身乏术,能哄得皇帝高兴,才能圣宠不衰,没有这个本事,就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吞,独守着冷清清的宫室。
沈应虽晓得这么粗浅的道理,但邬宁真的失约不来,他还是难免落寞。
“侍君莫急,那慕侍应正得陛下恩宠,让陛下一连日宿在云归楼,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我们何苦与他争锋,犯不上为此挫败。”随沈应进宫的沈氏家仆轻声劝说道:“可再怎么合口的饭菜,吃久了也会腻烦的。”
沈应轻叹:“你以为,凭陛下待他这份热络,多久才能腻烦?长此以往,陛下要真喜欢上他怎么办?”
家仆想了想说:“侍君不如与慕侍应走得近些,常去云归楼坐坐,好歹能时常见着陛下。”
\这,岂不是太下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