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通鼓罢。
陈长火翻身上马,纵马来到陈长风身侧。
“麒麟营统领陈长火到。”
陈长风弯下第五根手指头。
“出征!”
陈府上下,包括陈季安王氏,齐齐下跪:“将军凯旋!”
陈长风、陈长火心如铁石。
头也不回,领着诸将打马出府。
既已为国、便不能顾家!
陈长风领着诸将来到朱雀大街,吹响聚军号!
无数红翎郎从长安城各处汇集过来,组成洪流!
朱雀大街两侧,无数美人跪地捧觞,无数男儿击筑高歌。
萧秋水怀抱琵琶,奏《无衣》!
曲声响、满城寂。
萧秋水随曲声开口:“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有红翎郎开口应和:“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渐渐的全军红翎齐唱:“岂日无衣?
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紧接着满城高歌:“岂日无衣?
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自古秦兵皆死战,关中朝朝历刀兵。
甚至有时满村满乡皆缟素!
把关中儿女逼得男儿尚武,女子泼辣!
陈长风从一白发老妇手中接过酒碗。
此老妇夫君战死于前隋征高句丽,
大儿子牺牲于秦王虎牢关一战擒二王,将老妇逼得四十岁悲白发!
如今又将养老的幼子托付给陈长风为红翎郎。
老妇大笑着对陈长风道:“老身将夫君托付杨广,有怨无悔……
将大郎托付秦王,无怨无悔!
今将幼子托付大将军,亦无怨无悔!”
一红翎郎大哭道:“母亲……孩儿不孝……”
老妇怒斥:“嬴无悔休得哭哭啼啼!
我关中男儿流血不流泪,我嬴家子弟至死心如铁!
你父兄为国征战,为天下太平,虽死无恨!
你若战死,天凤府自有抚恤!
为娘不挂念你,你亦无需挂念为娘!
你我母子互不挂念,我自会养活自己,你当每战争先,奋勇杀敌!
莫要辱没了你父兄脸面!”
陈长风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再将碗砸地摔碎,高声道:“陈长风承蒙关中父老乡亲信任,将子弟丈夫托付于我。
陈长风必不负乡亲父老信任!”
“陈长风在此承诺,必将你们的子弟,夫君。
一个不少的带回来!”
满城百姓伏地:“将军凯旋!”
大小儿郎齐呐喊,
催动人马到御前。
蓝田大营,拜将台上。
陈长风跪地,双手从李渊手中接过兵符令箭。
起身抱拳:“陛下且在宫中稍座,等臣擒突厥可汗于陛下阶前献舞,以助酒兴。”
李渊捧手于胸前,微微鞠躬:“待得将军凯旋日,朕为将军解战袍。”
陈长风翻身上马,高声下令:“唱军歌。”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
……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大唐要让四方来贺!”
随着《精忠报国》的歌声越来越远。
李渊和李世民相视一笑、齐声赞叹:“真乃国之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