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漆到底是没有来,不是她不来,是她来不了了。
漆漆腿上的乌青一直没消,云大夫前一天才交代过让她这几日每日练习走走路。她年纪还小,担心影响了她双腿的发育。
小丫鬟进来禀告霍玄让她过去的时候,漆漆正在屋子里练习走路。她一听见霍玄找她,吓得连连向后退,本来就使不上力气的双腿被凳子腿绊了一下。她踉跄两步,在跌倒之前不小心将桌子上的青瓷花瓶打到地上,花瓶碎了一地。等到她摔倒的时候,花瓶碎片划开了她的脸。
漆漆的额头上被碎片划出一道手指头长的血口子,深可见骨。
橙桃儿睁大了眼睛,捂着嘴惊叫。
“漆漆……”
肖折釉一口气跑回来,看着漆漆满脸的血痕,心一下子凉下去。霍玄跟在后面,他看一眼漆漆额头上的伤,也皱了眉,立刻吩咐下人请云大夫过来。
“姐……”漆漆坐在地上,哭得喘不上气来,眼泪和脸上的血水混在一起。
肖折釉小跑着进屋,差点被门槛绊了一下,她跪坐在漆漆面前,将漆漆抱在怀里。“别怕,没事儿了……”
肖折釉忍了又忍,才堪堪将溢出眼底的泪压下去。
等云大夫给漆漆额头的伤口处理过包扎好,肖折釉压着心里的慌乱,将云大夫请到外屋,问:“云大夫,会留下疤吗?”
“这……”云大夫抬头看了一眼立在一侧的霍玄,“伤口太深了……”
肖折釉闭了一下眼睛。其实她看见漆漆额头上的伤口时已经料到结果了,可是当她真的听云大夫说出来,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难挨的疼痛。
那么长的伤口,在脸上!
肖折釉开始后悔了,她后悔带着漆漆、陶陶两个人离开南青镇。
“没有别的办法?”霍玄发问。
云大夫想了想,略无奈地摇摇头,道:“将军,不若将宫中几位太医请来?其中姜太医和秦太医医术高超,许是有法子。”
肖折釉的眼中立刻升出一抹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