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年岁大了,让老臣慢慢说。”
“好,你慢慢说。”
不弃托着下巴,等他讲故事。
右相大人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把事情给不弃讲清楚。
他是担心不弃年纪小,言语之间多有注意,又反复解释。
直到把事情都讲完了,他舒了口气,询问:“小殿下,老臣去请他过来?”
不弃翻着眼皮着右相。
右相觉得他这眼神有些古怪,可又一时想不明白哪里不对劲,疑惑地询问:“小殿下是何意?”
“听说我父皇当初给你改了身份藏于朝中,在我母后逼宫夺位的事件中,右相大人也是功不可没?”
提起这事儿,右相的脊梁都挺直了些。
他脸上带着笑,颇为自豪地说:“老臣不过是听从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差遣罢了。
都是小功劳,小功劳……”
不弃忽然“哈”的一声笑了,说:“我倒是觉得父皇当初换个人栽培,说不定早几年登基。”
右相脸上和煦如春风的笑容忽然僵住,肖折釉逼宫那件事情里,他的功劳的确不小,也是因为那件事,这两年朝中颇为尊敬他。
这可是头一遭有人跟他说这种话,偏偏说这话的人还是年幼的小殿下……
“把人带进来吧。”
不弃摆了摆手。
“是……”右相压下心里的不舒服,急忙去领人。
绿果儿站在门口,有些担忧地望着托腮坐在太师椅里的不弃。
这椅子太大了,不弃又年幼,绿果儿远远看过去,忽觉得又远又孤单。
不久,右相就将李家老爷领了上来。
李老爷年近花甲,人瞧着倒还精神。
他站在大殿中央,怔怔望着坐在上首的不弃,忽然就红了眼眶。
不过和他的激动比起来,不弃的反应则要平静了许多。
不弃歪着头问右相:“右相大人,你说这个人是我家亲戚?
可是连行礼都不懂,怎么看怎么是个傻的吧。
我哪有这种傻亲戚!”
右相愣了一下,急忙给李老爷使眼色。
李老爷也反应过来了,匆匆跪下行礼。
不弃没吭声任由他跪着,也不让他平身。
李老爷毕竟年岁不小了,这跪了没多久,膝盖就有些麻。
一旁的右相有些于心不忍,急忙向前走出一步,弯着腰恭敬地说:“小殿下,还是让您的祖父平身吧,他年岁大了身子弱,再者说也没有祖父一直跪孙子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