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杀他。
林昊心里这般想着，脚步倒也诚实地往后退，谁知道她会不会突然发疯，还是离远一点好。
等她决定下来，到时候还是被他随意揉捏。
他火热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又在女人凹凸优美的娇躯掠过。
下一秒。
一道罡风平地而起，重重轰在林昊胸口。
哪怕他一直警惕着，全身元气凝聚，就是防止她突然出自己能来得及有所反应。
直到这时，他才明白他和她之间实力的差距，宛如天堑。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的这些准备和纸糊的没有区别。
林昊的身体倒飞，砰地砸在密室墙壁，巨大的力量使得他将坚硬的石壁都撞出一个凹坑出来。
哐当。
林昊顺着石壁软软地滑到地上。
他哇地吐出一口夹杂着内脏碎片的鲜血。
仅仅一招，他就受重伤没了半条命，五脏六脏尽皆移位。
如果不是一直有炼体，光是这一下，他可能就没命了。
他甚至都没看清她是怎么动手的！
“你……”林昊狼狈地努力抬头，模糊地视线中看到女人迈修长的双腿，带着香风摇曳地朝他走过来。
她玉腕半置在空中，掌心向上，托举着异宝。
异宝呈现出青色莲花模样，中间花蕊中荡着几滴青色水滴，散发着浓郁诱人的清香。
“单独服下青莲玉髓，会爆体而亡，必须一男一女一起服下，再辅以双修炼化药力，方能成功。”
女人嗓音如蜜，徐徐道来：
“不过，我倒是想到一个更好的法子。”
“在你服下青莲玉髓，赶在暴体而亡之前，将你灵元和□□与药材一并炼化，正好我收藏了一些高级药材，应该能炼制出一颗辅助用的丹药。如此，便可达到双修功效。”
她思索了下，眉目轻弯，笑得温柔：“你虽只有四级先天境的实力，到底是修者，灵元与□□淬炼过，效果应该比双修还更好。”
林昊：“……”
他又不是蠢货，哪里听不出来她的话外之音。
她分明是要把他“吃”了的节奏。
林昊视线聚焦，和女人敛下的眸子相对，他打了个寒颤。
赫然明白——她没有开玩笑，她说得是真的！她真打算这么做！
他在心里怒吼禁地灵智：“快想办法！”
禁地灵智显然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情况，它也没有经历过。
眼见林昊就要被逼着强服下青莲玉髓，在林昊内心的嘶吼声中，它不得不现身。
“住手！”它高呼阻止，“你这样做不仅毁了青莲玉髓的药效，也会毁了你的突破！”
“想要青莲玉髓发挥出全部药效助你突破，只有我说的这个办法。我乃一地灵智，又何必说假话蒙你。”
见她终于停下动作，禁地灵智和林昊同时舒了口气。
然而这口气还没舒完，女人取出一方卷辆，扔到林昊面前，言简意赅：“签。”
林昊刚刚服下几枚之前从系统那里兑换的丹药，外表看不出，内里伤势在好转。
他装作艰难地起身坐好，拿起卷辆，这女人总不会给他功法吧……
卷轴打开。
艹！
他在心里怒骂。
这特么居然是一份主仆契约，一旦他签下，就成了她的奴仆傀儡，连性命都掌握在她手中。
“这是什么意思？”男人握着卷轴的手指发紧。
“字面上的意思。”
桑洛淡漠地说完，兴致缺缺地问系统：“真的不能直接杀了？”
系统很有经验地反问：“他是主角人物，杀了他还怎么完成任务？”
桑洛：“算了，就当养只狗。”
对此，系统不予置评。
桑洛此次任务不是攻略林昊，而是让原身霜芷汐跳出剧情，重新发展出一条属于她的支线。
这条支线必须爽度满一百，才算任务完成。
刚才桑洛对林昊的操作，另起来爽度才10点。
在林昊这里得不到太多爽度，他又不是什么好鸟，桑洛懒得应付，这才想一杀了事。
可惜是主角，有主角光环加持，不能杀。
桑洛很是遗憾。
小说形成的任务就是这点不好，但凡主线上的重要人物，都有各种限制。
不能想杀就杀。
不过可以根据任务进度，完成任务之后，视情况来决定要不要放飞一下。
……桑洛有几个任务最后离开前就放飞过。
林昊咬了咬后槽牙，此时的他哪还有什么旖旎的算计心思，只觉这女人蛇蝎心肠，着实可恨。
“仙子要杀要剐，在下悉听尊便，何必如此羞辱，这契约我绝不可能签。”
他将卷轴扔开，撑着地面起身，一张平凡普通的脸绷如弓弦。
“不想签也没关系。”他听到那女人用浑不在意的语气说，“打断你全身的骨头，你自然会签了。”
林昊：“……”
禁地灵智是指望不上了，他只得疯狂召唤系统。
现在的情况，他需要从系统那里兑换可以脱身的道具。
要命的是，无论他怎么召唤，系统就是不出现，仿佛他从来没有绑定过系统似的。
林昊一张脸变得铁青。
他只得再找禁地灵智：“把这女人传送出去，你可以做到吧！”
禁地灵智：“可以是可以，这样的话，你就没办法服用青莲玉髓了。”
林昊狠狠道：“宝物再好也要有命拿。”
这女人浑身都是毒，沾不得。
就让她得到青莲玉髓也炼化不了！
禁地灵智惆怅地叹息，明明计划得很好，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按照计划双方现在这会儿应该立完灵誓开始了。
林昊催促：“快点！”
他担心那女人会马上动手。
禁地灵智只好立刻操纵。
桑洛眼前画面变了，禁地灵智直接把她传送到了禁地之外。
系统忽然出声：“你刚才是故意那样做，逼迫林昊让禁地灵智把你传送出来？”
“不然还真在那里把它吃了啊？”桑洛看了眼青莲玉髓，随手收入储物用的空戒中。
密室里有圣域圆满强者留下的禁制，以原身现在的实力，确实无法破除，只有突破到圣域才能。
她又不可能让林昊那条狗近身，如果在密室直接服用青莲玉髓，她也不清楚会发生什么情况。
反正有青连玉髓在，不用急着马上突破，先离开密室，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系统见她并未离开，顿了下，问：“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桑洛懒洋洋地说：“守株待兔喽。”
系统：“？”
它似是意识到什么：“你不打算放过林昊？”
桑洛理所当然地说：“我为什么要放过他？”
系统：“……”
桑洛随手摘下掩面的白纱，这玩意儿挡她呼吸。
书中设定她是天下第一美人，出行在外，都以薄纱覆面，见过她真实玉容的寥寥无几。
——男频就爱写这样的设定。
察觉到系统没有说出的忧心忡忡，桑洛习惯性地安慰它：“放心，我知道它是主角，又不杀他。”
为了避免禁地灵智还能察觉到她在外面没有离开，桑洛便特意拉开了一段距离。
同时确定林昊什么时候被传送出来，从哪个方向出来，免得他跑了。
桑洛抓了一群随处可见不会引起怀疑的鸟类，用从之前某个世界学来的驭兽之法，让它们为己所用。
将“守株待兔”进行得毫无破绽。
*
这边，在把桑洛传送离开后，林昊松了口气。
旋即迁怒禁地灵智，后者默默听他在那儿怒骂。
它也很委屈啊。
谁能想到霜芷汐这么强，将他们的算计看穿了呢。
林昊发泄完之后，情绪好了一些，与其说他迁怒于禁地灵智，倒不如说他更恨自己。
恨自己实力太低！
他再次呼唤系统，这一次系统终于出现了。
“你怎么回事！”
系统仿佛老化似的卡顿：“不……知……道……”
林昊一口气憋在肚子里，咽不下吐不出。
只能等系统自己恢复。
他在密室里将伤恢复好，没有了青莲玉髓，再待下去也没有用。
是时候离开了。
他让禁地灵智把他传送出去，选了个方向离开。
没过多久。
走着走着，前方道路被一辆豪华马车拦住。
荒野之地出现一辆马车着实扎眼，林昊瞥了一眼，本能地警惕起来。
这时，一缕清风拂过，马车上的纱帘顺风拂开，淡淡的幽香在空气中弥漫。
……味道有点熟悉。
念头自脑海中浮过，下一秒，林昊身形猛地顿住。
艹！
是霜芷汐那个女人！！！
她出现在这里，总不能是突然想通需要他一起炼化青莲玉髓吧？！
林昊大脑疯狂发出警示，毫不犹豫地发动最强功法，转身就逃。
打不过惹不起总能跑！
他边跑边思考脱身的办法，还没想出个所以然，脚下忽然就跑不动了。
紧接着悬空起来被狠狠摔在地上，一个熟悉的卷轴落于眼前。
主仆契约。
那个女人的声音从马车中慵懒地传出，熟悉的那个字兼熟悉的味道。
“签。”
林昊破罐子破摔，一面噗噗狂喷血，一面仰天怒吼：“老子死也不签！！！”
“你有两个选择。”
“一，乖乖自己签。”
“二，听说四方阁最近不太景气，你进去凑个数。”
……四方阁是有名的炉鼎阁。
林昊：“……”
林昊满脸绝望地捡起卷轴，声音抖如残花败叶：“……我签。”
系统播报：爽度+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