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介布衣平民,虽有爵位世袭,但你终究还没继承爵位,却将手伸向了朝廷,甚至指使五皇子私自调用禁军兵符,这可是罪?”
“因你一时冲动行事,牵连整个大奉王朝多方地界,昨日一日之间,伤亡将士破十万,这不是罪?”
“秦朔啊秦朔,你说,你犯了这么多事,朕该要如何定你的罪?”
这一刹那间,秦朔明显感觉到了皇帝杨天业真的对自己动了一丝杀心。
秦朔低着头不说话。
他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是白搭。
皇帝想要杀一个人,不会管你有多少正经理由。
皇帝若是不想杀一个人,你就算罪恶滔天,恶贯满盈,他也不会杀你。
御书房内气氛凝重,只有两人,却像是万军对峙的战场一般充满了肃杀。
杨天业的神色逐渐变得内敛,他内心的想法也彻底被他深藏,不露出丝毫痕迹。
他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在御书房内踱步,沉思。
良久。
“北方战事可曾听闻?”
忽然,杨天业问道。
秦朔点头:“有所耳闻。”
“血煞帮一役,你表现不错,北方的战事,你给朕说说看,好好说,这关系着你这条小命能不能活过今天。”
秦朔略作沉吟,道:“回陛下,北方战事困境有三。”
“其一,是后勤补给不足,将士们时常饥寒交迫,缺枪少剑,一身战力便只能发挥出来八成,此其一。”
“其二,镇北大将军姜云浩擅攻不善守,虽有大陆名将之姿,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北方苦寒,常有暴风雪肆虐,我大奉王朝的将士尤其是镇北军更擅长大奉弓弩,可在暴风雪之中并无发挥余地,天时不顺,战力又减二成。”
“其三,北方多雪狼,风雪王朝大将军风无尽天时地利还有雪狼大军纵横驰骋,来无影去无踪,无孔不入,防不胜防,将士们被毫无规律的各种骚扰扰乱了生活作息,精神萎靡,战力再减二成。”
“最后,北方将士以四成战力能一直将风雪王朝拒于风雪关之外已经是难能可贵,镇北大将军姜云浩已经算是功不可没。”
杨天业听罢,暗自点头,心道这小子倒是看得准。
“你既然找出来了一些问题,可不要告诉朕,你没有解决的办法!”
杨天业这话说的,换做任何一个大臣在这里都会当做强人所难。
这年头,找出问题容易,可是解决问题往往更难。
若是北方的问题这么容易解决,哪里用得着每天在朝堂上文武百官吵得不可开交?
秦朔稍微犹豫,问道:“陛下是想要耗时颇多换取长治久安,还是先解了燃眉之急?”
杨天业惊讶抬头,他这个问题本来就是故意刁难,主要心中有一口气,他要撒出去。
可他万万没想到,秦朔会回他这么一句。
一时间,他忽然有点感兴趣了。
“燃眉之急何解?”杨天业问道。
秦朔答。
“我大哥骁勇善战,可为姜云浩大将军冲锋陷阵,是前锋不二人选,必定能为大将军分担压力。”
“我二哥性格沉稳,擅谋略,智计百出,兵伐诡谲,正好克制那风雪王朝风无尽,若有二哥秦毅辅佐,镇北大军士气可保不坠。”
“大奉王朝西部疆域与东部疆域天灾人祸,无数难民流离失所,为了一口饭,甚至能够豁出性命与人搏杀。”
“只要朝廷肯拿出实实在在的保暖衣服,果腹食物,十天之内,难民之中募兵,至少能募兵二十万甚至更多。”
“这二十余万新军战力自然上不了台面,可若是伪装一番,悄然替换镇南军一二十万精锐步兵北上,北方至少今年可固守不破。”
说到这,秦朔便又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