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八,太上皇的寿诞,陆柯、付少成,加上赵峰跟谢阎,几个人带着侍卫,来回巡逻,简直都快要把宫墙盯出洞来了。陆柯的手,紧张得不停地出汗。结果这一天都风平浪静,二皇子裴华珣比那鹌鹑都要老实。
陆柯回家以后,直接就趟到床上,一动不动。他这一天太紧张了,仿佛一根绷着的弦,放松下来,整个人就跟都要废一般,他觉得自己腿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许复挥退众人,走到陆柯跟前,替他把衣裳脱了下来。
“今日可是累坏了!”许复说着伸手给陆柯揉揉太阳穴。
“复儿,我怎么总觉得这事情还没结束呢?”陆柯问道。
“二皇子没那么傻吧。”许复戳戳陆柯的肩膀,“白日就吩咐下人准备热水,歇一会儿你去沐浴吧,解解乏,这些日子也累得够呛。总算是没什么事情,也算是好的。”
“嗯。”陆柯说着坐了起来,“我现在就去,再躺一会儿就该睡着了。”
“行。我等你。”
陆柯去沐浴了,许复在烛火下想了又想。如果二皇子再出幺蛾子,那他可就太有奉献精神了。他动了太子,无非就是让太子焦躁一下而已。或许太子都不会焦躁,泰安帝直接就立了兕儿为太孙也说不定。就算皇帝依旧不立兕儿,更有利的,也是二皇子后面的那些皇子。许复觉得,这世间应该没有这么傻的人。
可惜,她想错了。或者说,所有人都想错了。在大家都开始放松警惕的时候,二皇子裴华珣悄悄的在城郊组织好了私兵。泰安帝身边的暗卫收到线报,写了密折呈到他案前。泰安帝看完之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二儿子,这么多年,居然还是对这个位子念念不忘,丝毫不顾念父子手足之情。他明里暗里提点了他这么多次,居然没有用处。
泰安帝思考了两个晚上,叫来了付少成与陆达、陆柯。他们三人看完密折,也愣住了。知道这个人要造反是一回事,看着他要造反又是另一回事。
三个人对视了一下,付少成因为身份关系,先开了口。
“皇上,您的意思是?”
泰安帝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许久才睁开。他语气沉重地说道:“请君入瓮。”
“不可。”付少成急忙说道,“太危险了。”
“他是朕的儿子,对朕这个父亲,总会手下留情的吧。”
就这样,付少成与陆达、陆柯用了三个晚上的时间,排兵布阵。付少成跟陆达在后面负责包抄,陆柯带着人在前面保护皇帝。至于太子那边,皇帝安排了赵峰的人。
陆达跟陆柯商量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告诉家里。
七月十五,盂兰盆节,泰安帝去万佛寺给太皇太后做法事,裴华珣的人,悄悄地埋伏在上山的路上。仿佛暗夜里的狼群,静候着猎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