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手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蜘蛛网,人活着挺像网上的结点,得有别的结点上的线扯着它才会留在这张网里,若是这些线都断了,这个结点也就没了。
“神经病啊。”燕沁戳了戳那个点,伸脚将图案给抹掉了,“无病shen • yin。”
她自言自语地骂完又皱起了眉。
她实在是无法解释自己现在这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并且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地强烈。
“啊啊啊啊想不明白!”她抓了抓头发,这个问题简直比问“你的梦想是什么”还要令人头秃。
“师父!”
“师父?”
“师父,醒醒。”
“师父……”
燕沁被吵得很不耐烦,烦躁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放大的妖孽般的脸,吓得往后一退,刚好脑袋从门框上打了个滑往后面出溜下去。
“师父小心!”乐易伸手捞住了她的肩膀。
“疼疼疼!”燕沁歪着脖子倒吸了一口凉气,“别别动我!”
乐易哭笑不得地将人小心地扶了起来,然而燕沁还是保持着歪着脖子的僵硬姿势,一脸痛苦道:“不知道是抻着了还是落枕了。”
“我给你揉揉。”乐易伸手要给她揉脖子。
燕沁抬胳膊一挡,“不用不用,我慢慢活动一下就行。”
乐易劝道:“揉开就不疼了。”
“不不不。”燕沁伸手自己慢慢揉了一下,然后有些艰难地站起来,果然腰酸背痛险些迈不开步子。
乐易无奈地看着她,“师父你是在门口坐着睡了一夜吗?”
“没,也就半宿。”燕沁跺了跺麻木的脚,过了好一会儿那种酸爽的胀痛才传到大脑,难受得她有些呲牙咧嘴。
乐易伸手扶住她,“半夜坐门口干什么?”
“思考人生。”燕沁使劲跺了跺脚,斜着眼睛觑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乐易看着她,叹了口气,“师父你生气也不能将我抛下不管,若不是澹台他们帮我,我险些就下不来了。”
燕沁翻了个白眼,“谁让你追着我要那孩子,神经病。”
乐易被她骂得怔了一下,燕沁挑了挑眉,“怎么,不服?”
“不是。”乐易哭笑不得,“只是师父从来没这么骂过我。”
“啊,其实你从小到大没少这样骂你,只是没当着你面。”燕沁收回胳膊在原地蹦跶了两下,一边揉着脖子一边呲牙咧嘴地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