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厉铎陪着周缘去洗手间清理：“还满意吗？”
周缘疑惑地看他,旋即秒懂：“呵呵。”
“你不喜欢？”钟厉铎不解，“但我看小说里面那些人都喜欢得很。”
周缘沉默两秒：“海棠还是龙马？”
钟厉铎愕然：“你怎么知道？”
“你看那些干什么？”周缘瞪他，“纾解欲.望？解决生理需求？”
“都不是,我在学习。”钟厉铎正色道，“加上徐医生讲述的前.戏，我相信下一次一定不会弄疼你。”
周缘冷哼一声：“没有下次！还有，别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肉.文。那里面的攻没有二十厘米都不好意思当攻，随便一个都是婴儿小臂粗。看里面的描述不会让你涨姿势,只会让你捅死我。”
钟厉铎沉默许久：“那你怎么知道的？”
周缘：“要泥寡！”
回到办公室，周缘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玩着玩着就察觉到钟厉铎在偷看自己。
“我这样是不是会影响你工作？”周缘挠头,“要不我还是回去吧。”
“不，你就在这，我不看你就是了。”钟厉铎忙道。
钟厉铎说不看就不看,周缘瞄了他好几眼,发现对方都在认真工作。
周缘放心了。
有句话说得好，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
尽管周缘早就过了花痴的年纪，他也不觉得自己会对什么人花痴。但看到侧脸英俊帅气的钟先生,他不得不承认心跳得好快。
有一种仿佛能看到天荒地老的错觉。
……
养胎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十月份。
周缘的宝宝已经五个多月,他摸着自己的小腹都能明显感到有凸起。
“天气逐渐冷了,妈给你买了些衣服,你看合不合身。”文宛溪抱着一堆孕妇装,但款式都属于偏中性的风格，看上去不会太娘。
周缘没有推辞：“谢谢妈。”
“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文宛溪乐呵呵的，“要不是医院事情太忙，我真想在家里陪你,一边打毛衣一边和你唠嗑。这下就便宜你爸了，又不会打毛衣，还占着个陪护的位置。”
钟博达顿时不乐意了：“不会打毛衣怎么了，你看咱们四个，除了你谁会打毛衣？”
钟厉铎没敢说话，周缘笑而不语。
其实周缘是会的，跟奶奶在一起生活的时候，他冬天也会跟奶奶打毛衣和围巾，一部分留着自己穿，一部分卖给村民。
不过钟博达这么问，他肯定不好说自己会，那不是让他丢脸吗？
周缘没那么傻。
文宛溪翻了个白眼：“行了，不跟你扯这些，好好照顾圆圆，他要是少了根头发我拿你是问！”
钟博达行了个军礼：“是，长官！”
钟厉铎则向周缘讨要了一个早安吻，然后发展成深吻才舍得去公司。
“这小子，真够猴急的。”钟博达没好气地摇了摇头，看向面带薄红的周缘，温声道，“圆圆，有什么事喊爸，爸去看会儿电视。”
周缘点点头：“对了爸，毛线呢？”
“就在柜子里，我给你去拿。”钟博达走了两步一愣，“你会织毛衣？”
周缘颔首：“我会。”
钟博达奇怪道：“那你刚刚怎么不说。”
“我要是说了，妈不得说你两句？”周缘反问。
钟博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圆圆，你比钟儿那个木头可爱多了。”
说着，他把柜子里的毛线和棒针递给周缘，“这玩意儿费眼睛，要是累就别打了，咱不缺那些钱。”
“嗯，我知道。”
周缘等钟博达去看电视后便起针。
他打算给家里人都织一条围巾，顺便给姚天明也织一条。
正想着呢，姚天明的电话就进来了：“圆圆，你在家吗，我想找你聊聊。”
“我在，你来吧，我让钟叔叔去门口接你。”周缘心里咯噔一下，依稀猜到姚天明的来意。
明天就是楚越的婚礼。
周缘把姚天明要来的事情跟钟博达一说，钟博达披了件外套，边往外走边对周缘说：“圆圆乖乖在家里等着，我给你把姚天明那小子带回来。”
“嗯，谢谢爸。”周缘道了声谢，等他离开后拿起手机。
其实他看得出来，姚天明已经打算完全忘记楚越了。
也许是楚越一直纠缠他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希望，也或许是他订婚不算结婚，令他心底隐隐有些期盼和犹豫。
但一切都将随着楚越和穆小姐结婚之后尘埃落定。
周缘想了想，如果有个人能够为姚天明带来希望，那么这个人应该是章安。
毕竟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章安对姚天明还算忠诚。
于是他偷摸给章安发了条短信。
不大工夫，钟博达领着姚天明进来，姚天明道了声谢：“谢谢叔叔。”
“客气，”钟博达关上门，“想喝什么，啤酒还是饮料，或者茶？”
姚天明回以一笑：“白开水就好，谢谢叔叔。”
“这么客气干嘛，你是圆圆的兄弟，那就是我的兄弟，别这么见外。”钟博达笑笑，顺手给他们两个都倒了水。
然后识趣地继续看电视，免得自己打扰到两个小的聊天。
周缘不渴，他把棒针放到一边：“我刚想着给你打一条围巾你就来了。”
“这么好？”姚天明抿了一口白开，“那你继续打呗，别管我。”
周缘失笑道：“你人都来了，让我继续打围巾忽视你？天明，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姚天明嘴角挑起苦涩的弧度，“我有什么想法，其实我早就想明白了，楚越不是良配，我也早就跟他断了。”
“那你为什么还这么难过？”周缘不解。
“我只是在想，历史重演的感觉有点让人疲惫。”姚天明放下水杯，眼底缀满星辰，“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聂星光和楚越，明明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到了最后还是决定娶妻生子。家庭对他们来说就那么重要？比爱情还要重要？我不懂，圆圆，我真的不懂。”
有那么一瞬间，周缘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尽管他没有姚天明这样的感情经历，尽管他遇到的不是楚越或者聂星光，而是钟厉铎。
但曾几何时，这些疑惑也时常盘桓在他脑海。
让他每每想要跨出一步，却又退缩回来。
周缘沉默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这时候，钟博达的声音忽然响起：“你们想听听我这个老家伙的想法吗？”
姚天明一愣，回过神来才连忙道：“钟叔您说！”
周缘也点了点头。
“我见过很多人，他们为了得到一些东西，就必须舍弃一些东西。”钟博达轻声道，“就比如金钱地位，楚越想要稳固自己在楚家的地位，想要楚家蒸蒸日上，所以他需要一桩商业联姻，需要一个门当户对的贤内助。”
钟博达：“爱情从来都不是人生唯一的东西，但倘若你们拥有爱情，你们的人生会因此变得不复平庸。”
周缘若有所思道：“爸，您觉得为了一些外在的东西舍弃爱情值得吗？”
“看个人的选择，”钟博达耸肩，“我反正觉得不值得，你看我跟你妈在一起就知道了。她那时候还是个实习医生，我要是看中钱什么的，还有你妈什么事啊！”
姚天明钦羡道：“您和阿姨真恩爱。”
钟博达嘿嘿一笑：“可不是嘛，不过你们可别跟她说这些。她脸皮薄，肯定不承认。”
姚天明依旧一脸羡慕。
深知内情的周缘笑了笑，看破却不说破。
姚天明又问：“叔，您觉得是选一个我爱的人在一起，还是选择爱我的人在一起？”
钟博达挠了挠头：“你如果问我，我肯定告诉你我会选择我爱的人。但是这不是一个非正即误的选择，每个人的看法都不一样，所以我希望你慎重考虑。”
钟博达继续看电视去了，留下周缘和姚天明沉思许久。
周缘明白他在想什么：“你是在想要不要和章安在一起吧。”
姚天明嗯了一声：“我觉得之前是我太不慎重了，导致我每一次选择都像是dǔ • bó一样。这样不行，我必须在选择之前深思熟虑，然后再决定要不要交往。”
周缘忍不住笑了：“章安可真倒霉。”
“他要是坚持不住，我允许他退缩的。”姚天明状似不在意，但眼底的紧张却暴露了他此刻的真实想法。
这时候周缘的手机响了一下。
他没有看，只对姚天明说：“围巾过两天打好了我给你送过去。”
姚天明呆住：“圆圆，你这是在下逐客令？”
“不啊，但我觉得没啥可聊的了。”周缘反将一军，“那不如你找个话题？”
“就，聊聊男人，聊聊宝宝噗，我怎么感觉我像是个中年大妈？”姚天明疯了。
周缘笑道：“是的，你没有感觉错，姚大妈。”
姚天明白了他一眼：“行吧，那我先走了。婚礼我就不去了，你让你老公帮我通知楚越一声，我就不亲自跟他说了。”
周缘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决定了？”
“嗯，决定了。”姚天明重重点头，“还有个事儿，我决定明天发布我的第一首单曲，带MV的哦！”
“恭喜了，姚天王！”周缘真心为他高兴。
姚天明也乐了：“同喜同喜，周大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