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乐毫不避讳手下,狞笑着要去脱周缘的衣服:“早这样不就好了?当初你可是高冷得很,现在还不是求着我上你?”
周缘安静地看着他,仿佛放弃了一切抵抗。
“就在这甲板上怎么样?”顾嘉乐抬起肥腻的手,舌头舔了舔嘴唇,“我让这里的所有人都来欣赏,看看你在我身下得有多骚。”
周缘不为所动,却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的他时候,猛然把他的手往自己这边一拉,牙齿狠狠咬在顾嘉乐的耳朵上,生生撕咬下来一块肉。
顾嘉乐疼得哀嚎,慌不迭地推开周缘,自己往后退了两步坐倒在地,一只手捂着鲜血直流的耳朵:“你不想活了!”
周缘吐掉嘴里的碎块,抬手擦掉嘴角溢出的鲜血:“顾嘉乐,你最好别惹我,别以为我不敢跟你同归于尽。我告诉你,你想活,就少得罪我,否则我就是死,也一定拖你下地狱!”
他的双眼赤红,眉骨低垂,唇线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宛如地狱攀爬上来的恶鬼,只等着择人而噬、抽筋拔骨。
俗话说得好,狠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顾嘉乐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耳迹的疼痛如此真实,让他有一种真的要被周缘活吃了的错觉。
“你们把他关进船舱,愣着干什么,快啊!”顾嘉乐从地上爬起来,愤怒地瞪着周缘,“疯子!”
“把舟舟给我。”周缘硬扛着顾嘉乐手下的钳制,狠声道。
顾嘉乐从豹子手里接过舟舟:“我可以把舟舟给你,但你得保证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船舱里。”
周缘颔首道:“你放心,我没有你想得那么惜命,但也没有那么不怕死。能活着为什么不活着,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何必走到鱼死网破的境地,你说对吧?”
顾嘉乐眯了眯眼:“倒是我小瞧你了。”
周缘从他怀里把舟舟抱走,“我就不一样了,我从没小瞧过顾先生,所以在你面前,我没有耍任何花样。”
这话倒是不假,顾嘉乐心下思忖,手下跟他禀报周缘身上没有任何探测装置的时候他也很惊讶。
毕竟以钟厉铎的财力,不应该连这些东西都不给周缘配备。
看来他们知道就算耍花样也会被他识破,所以才没有多此一举。
顾嘉乐呵呵一笑:“算你们聪明。周缘,你乖乖呆在船上,等我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会放了你们,毕竟谁也不想招惹上人命官司。”
周缘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希望你遵守承诺。”
豹子领着周缘进了船舱,然后把他关在一个密不透风的屋子里,唯一和外界接触的就只有一个排气扇和一个小窗口。
豹子准备离开,周缘喊住了他:“等等。”
“有事?”
“这个地方没有厕所,我去哪里方便?”周缘问道。
豹子指了指角落的铁桶。
周缘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那太脏了,就没有什么瓶子可以装尿的吗?”
“没有。”豹子冷冷道,“不想拉就憋着。”
说完走出暗室,关上大门。
周缘把舟舟轻轻放在桌子上,用戒指在墙面上划刻。
钻石本就坚固,加上暗室的墙面并不牢固,很快就划出一小块凹陷。
周缘就如法炮制,弄出了两块凹陷。
正要踩上去,却听到门外有动静响起。
他连忙坐回椅子上,警惕地看着大门。
只见有人把餐盘从小窗口推进来,旋即门外响起顾嘉乐的声音:“周先生是贵客,这些饭菜你慢慢吃,别把周先生饿着了。”
“你的东西我不敢吃,”周缘站在门口,“万一里面下了毒或者什么乱七八糟的药怎么办?”
“呵呵,周缘你想多了,我怎么会这么做呢,我疼你还来不及。”顾嘉乐说。
周缘淡淡道:“看来顾先生是忘了我说过的话了,怎么,耳朵上的伤口不疼了?”
“你!”
“不想我饿死,就好好伺候我。这里阴冷潮湿,连个解手的地方都没有,我和舟舟住不惯。还请顾先生给我们放个房间。”周缘的语气冷了三分,“还是顾先生连这点待客之道都不懂,容人之量都没有?”
顾嘉乐气得咬牙切齿:“周缘,你可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是个阶下囚,是我顾某的人质!”
“那又怎么样?古时候两国交战,皇帝还要善待质子。你想想清楚,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更何况我只是想要个舒适点的环境而已,这对你来说不过分吧?”周缘驳斥道。
“你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别以为我真不敢杀你!”顾嘉乐愤愤道。
周缘呵呵一笑:“那我们就这么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好,好,”顾嘉乐怒道:“把吃的撤了,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顾嘉乐愤而离开,周缘也不着急,继续划墙。
他不怕这里有监控,这里昏暗无光,监控也起不到多大作用。
即便是有,该头疼的应该是顾嘉乐而不是他。
这时候,忽然从排气扇外掉进来一个瓶子。
周缘连忙捡起来看了看,是一瓶营养快线。
他狐疑地看向排气扇,这船上全是顾嘉乐的人,会是给他偷偷送奶?
难道是……
周缘连忙走到排气扇附近,借着光源仔细查看营养快线。
发现在包装纸里面夹着一张小纸条。
上面写着一个字:关。
周缘眼眸微微一闪,他打开瓶盖自己喝了一口,确认没有问题,然后喂给舟舟。
舟舟的嘴巴还很小,对着营养快线的大瓶口猛喝,留了一圈奶胡子。
周缘又好笑又心疼地替他清理干净,旋即把他喝剩下的一饮而尽。
不多时,他终于划够了凹槽,借着凹槽爬上排气扇。
排气扇很小,他没办法通过排气扇爬出去,却可以通过这里看到外面的状况。
远处是一望无际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