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看,这人颜值还很高,五官清秀、气质温雅,身材也好,留着及肩黑发,棕红色的眼睛尤其让人难以忘怀,眼眶发红,似乎才哭过。
意识到有人进来,他侧过头看向雅科夫,笑起来:“保罗有事出去一下,我替他在这里看着,这孩子手被什么割伤了?”
保罗是队医的名字,但雅科夫并不认识这个男人。
这个青年的长相和气质很戳维克托,所以小孩看愣了一下,这时听人问话,他特别主动的回道:“我的手被冰刀割伤了。”
“我看看。”
青年很自然的将玫瑰和一块怀表放在一边的桌上,从柜子里翻出消毒用具、医用棉、纱布……看起来对这里还蛮熟的,看来他真的是保罗的朋友?
雅科夫心安了一点,他不经意的发现那个怀表的时针和分针都断掉了。
维克托自己从雅科夫怀里跳下来,跑到凳子上乖乖坐好,伸着手让人帮忙处理伤口。
青年处理伤口的动作很熟练,很轻,几乎让维克托感觉不到痛,他低头看着青年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镊子给自己细细的清理伤口,脸莫名的有点红。
小孩没话找话道:“我以前没见过大哥哥呢,你的玫瑰是哪里买的?12月也有玫瑰吗?花店是不是卖的好贵?”
青年顿了顿,缓缓回道:“是我丈夫送的,他去世了。”
“哦,抱歉!”维克托睁大眼睛,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回。
青年抬起头温柔的笑了笑:“不,我很高兴能陪在他身边直到最后。”
说着,他麻利的帮维克托的伤口用纱布包好,叮嘱道:“伤口不深,最近几天不要让伤口碰水,保险起见,等训练结束后去医院打一针破伤风,好吗?”
“好。”维克托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人面前乖到让雅科夫侧目。
维克托在他面前这么乖的时候,通常是他闯了什么大祸的时候……说起来都让老教练心酸。
青年就起身拿着玫瑰和怀表准备离开。
维克托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道:“那个!”
“嗯?”他转过身,面露疑惑。
维克托结结巴巴的道:“请不要难过,我觉得……我觉得你的丈夫很幸运的,有你长得这么好看的爱人,而且还能走在你前面,他心里一定没有遗憾的。”
不知道是哪句话戳中了心口,那个青年怔了一下,眼中又浮起一抹薄雾。
他微微抿唇,又回过神来,抹了把眼睛。
“再见,小维克托,你比我想象的更可爱。”
他对维克托竭力露出似乎是愉悦又有点俏皮的神情,眨眨眼:“你现在可以回到冰场训练了,知道吗,你在冰场上的模样好看极了,会有很多人因为看到你而下定决心去滑冰的。”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维克托追出门,却发现走廊里已经看不到对方的身影。
雅科夫跟在后面看了看,皱起眉来。
这消失的速度好像有点不正常了?
后来他问了保罗有没有个才死了丈夫的东方男性朋友,保罗表示他压根不认识这样的人,雅科夫心口一紧,当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真见鬼了。
再仔细想想,那个青年的手指都长的有点异常,不像常人。
于是医务室里多了把雅科夫从某灵媒那里求来的金剪刀,据说是辟邪用的,搞得队医保罗一脸莫名其妙。
而此时雅科夫顾不上调查那个青年的事情,他接了个电话,就让维克托回去上冰训练,以及训练完了别走,他带皮小孩去打破伤风。
维克托不情不愿的滚了,等踩上了冰,他又哈皮起来。
那个好看得大哥说他滑冰的样子好看极了,作为一个年龄还不能参加青年组比赛,因此也没有在世界上大放光彩的小屁孩,这是他头一回被人这么夸。
他做了个流畅的后内点冰三周跳,后续的滑出也很流畅,小孩情绪上扬,自觉状态特别好。
场下,戴着猎鹿帽、口罩、裹着厚衣服的勇利扒拉着挡板,睁大了眼睛看着场内滑冰的银发少年,口罩下面的嘴张的大大的。
那个男孩子看起来也只有十来岁,但是滑得好棒啊!
于是等安德烈找雅科夫交完儿子今年的教练费等等闲杂费用回来后,就看到勇利一脸呆样的看着冰场。
他瞅了一阵,发现小朋友看得是自家小孩。
她心里莫名得意,拍了下勇利的肩膀:“看到那个银发的小子没?那是我儿子,滑得好吧?”
勇利连连点头:“嗯,滑得超好,安德烈,我决定了,我要重新练滑冰。”
他想像那个少年一样滑冰,如果有一天能和他踏上同一个冰面就好了。
“行吧,回莫斯科后我给你找个靠谱的教练。”
安德烈摸着下巴,心想凯瑟琳娜以前也是练花滑的,反正大家一个组织的,要不叫她给勇利当下老师算了?
其实安德烈也不觉得勇利能滑出什么名堂来,毕竟小朋友顶多活到十四岁,那时候也就参加个青年组比赛吧,哪怕拿下奖牌又能得到多少关注?
然后他就提溜着勇利走了。
而这,就是维克托和勇利之间充满宿命意味的初次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