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利很冷静的上前,维克托跟在他旁边,就看到床上有一具好像被啃噬过、破破烂烂的身体,甚至连五官原来的形状都看不出了,只能从衣服看出这是那个叫玉兰的妇女。
这具尸体的惨养比维克托在上一场见过的更可怕,他捂住嘴,感觉胃酸在翻滚,而其他几个闻声赶来的新人也都脸色惨白,拉詹反应尤其激烈,直接扶着墙干呕了起来。
佛克斯上前看了一眼,也露出惨不忍睹的神情,深呼吸一下:“这、这是……”
勇利突然问道:“她的伤口这么多,怎么床上没有血迹?”
的确,按道理来说尸体破烂成这个样子,早就该血流了满床才对,但床上却没有任何血迹,尸体的伤口也在发白,并且显得很干,就像是血液被人取走一样。
维克托捂着嘴,强迫自己上前跟勇利一起观察,发现果然如勇利所言。
但血液不在这里的话,又在哪里呢?原本昨晚镜子的异动,让维克托觉得这一场的血腥玛丽指的是那个灵异游戏,现在又让他觉得可能和纳达斯迪伯爵夫人的故事也有关。
难道是两者皆有吗?
除此以外,尸体上的破损处都像是被牙齿咬出来的,牙印还不是兽类的牙印,感觉是牙口比较整齐的……人的牙齿。
似乎故事里也有说过,那位血腥玛丽伯爵夫人,在虐待少女们的时候会撕咬她们的肌肤,吸取她们的血液。
裴娜这时也在其他人的安慰下缓了过来,她抽泣着说道:“昨天晚上,我们突然听到镜子那边传来声音,我们都醒了过来,我没有敢动,玉兰却走了过去,然后过了一阵她又回来,镜子也没有声音了,我们就继续睡,谁知道等醒过来时,玉兰居然已经死了。”
维克托心中一惊,昨晚他们也听见了镜子的声音啊。
其余新人也都感到了恐惧,仅仅过去了一夜而已,就已经有人惨死,还是以这样莫名其妙的方式。
勇利又观察了一阵,就拉住维克托往外走:“走吧,吃早饭去。”
维克托左右看了看,深深的觉得勇利应该就是在场唯一一个还有心情吃饭的人了,就连他自己都完全没有了胃口。
裴娜转头,满脸泪痕的问道:“你们还吃早饭?你们吃得下去吗?”
勇利看她一眼:“不然呢?谁也不知道下一个遇袭的人是谁,吃饱了才有力气在危机来临时逃跑啊。”
这话说的太有道理,大家居然都不知道怎么反驳,维克托跟着勇利走着,一直观察着周围。
他低声说道:“走廊的地板好像比昨天脏了一点?踩起来有点轻微的黏黏的感觉。”
可惜走廊太阴暗,除了火把外没有别的光源,也没有窗户,所以维克托也分辨不出到底是怎么个脏法。
感觉走在这种光线稀少的地方,光是保证自己不摔跤就不错了吧。
勇利应了一声:“不止,墙壁也黏黏的,你要不要摸一下。”
摸一下就摸一下啰。
维克托伸手在墙上一摸,果然是黏黏的,但仔细一看,那居然是一种暗红色的东西,而且带着铁锈的腥味。
这是……血?
而勇利没有放开拉着维克托的手,一直快速的拉着他朝前走,仿佛下一秒就会拉着维克托跑起来,直到离开通道,进入了饭厅,看到壁炉里温暖的火焰时,他才松开手。
水手服少女将一包湿纸巾递给维克托:“把手擦干净。”
维克托依言把手擦干净,勇利就把湿纸巾收好放在口袋里,饭桌上摆着丰盛的早餐,培根、煎蛋、沙拉与奶油面包、黄油,但周围没有npc,感觉房间里一点人气都没有。
勇利毫不客气的坐下开吃,而维克托则在他边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往嘴里填塞食物。
看小师弟吃得香喷喷的样子,他疑惑道:“你平时的饭量也不大,怎么在这里就这么能吃?”
几乎是维克托自身饭量的倍了,而作为运动员,又正处于长身体的时候,维克托的饭量一直都是比普通人大的。
勇利漫不经心的给面包涂着黄油,一边回道:“我饭量一直这么大,但我是易胖体质,所以平时会注意克制,不过使用义体时吃多少都不会发胖,所以才能放纵一下的。”
在现实世界里,勇利都是补充算好量的碳水和蛋白质,接着就用蔬果来填胃了,饿是饿不着,但也饱不到哪里去。
维克托恍然大悟,心说估计勇利平时就没怎么吃饱过,想想也蛮可怜的。
过了一阵,裴娜他们也都过来吃早饭,维克托发现所有人的肩部都有一些红色的小点,像是被红色的小雨淋过,发间想来也没有幸免,不过勇利身上没有这些。
联想到之前在走廊里勇利快到反常的行动速度,维克托咽了下口水,更吃不下东西了。
他指指裴娜:“那个,你们的肩膀……”
肩膀?
裴娜扯着衣服看了下,又看了看其他人,莫名其妙的问他:“我的肩膀怎么了?”
你们肩膀上有红点啊!
可是这些人似乎都没有发现不对劲的样子,维克托最后坐回去,他啃了口面包。
“没什么。”
饭后,那个老妇人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她笑呵呵的看着众人,咧开嘴,露出泛黄的牙齿。
“哎呀,几位客人看起来都不精神的样子,这可不好,等到了七点,夫人可是要开晚宴的,夫人的学生们也会过去参加宴会,大家可要打起精神来啊。”
“好了,诸位晚上见。”
老妇人行了一礼,又退了出去,众人面面相觊。
裴娜还没有恢复过来,杰欧、拉詹和麦克都不知如何是好,而娜娜子和威廉两个虽然是一国的,却因为娜娜子对其他人爱答不理的冷漠姿态而让人无法靠近,于是几个人新人和裴娜就看向了年纪最大的佛克斯。
佛克斯叹口气:“先探索一下城堡吧,大家一起行动,万一遇到了事也好有个照应。”
他看向那个性格古怪的日本学生妹,维克托也看着勇利,见他耸肩。
“可以,我没有意见。”
他们从进入这里开始,便已经出现在城堡内部,所以也无法通过外部观测到大致的建筑结构,只知道这里有7层,一楼是待客厅和厨房,二楼是举办宴会的大厅,三楼到五楼据说是夫人的学生的住所,他们住六楼的客房,而七楼是那位没见过的夫人的住所。
而要在城堡内活动的话,就要走过长长的、阴暗的走廊,上下楼也要在昏暗的环境里,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而且除了六楼那个点燃壁炉的小厅,以及一楼的待客厅,其他地方都没什么光线,可明明卧室里是有台灯的,但除了台灯,维克托也没有再看到其他的电器。
就连台灯其实也没有电线,维克托都不知道电源从何而来,昨天勇利出于好奇把台灯翻来覆去摸了一遍,也没有找到电池。
不知为何,勇利带着维克托在走廊里穿行时总是走得很快,维克托也是埋头跟他走,不敢多说一个字,更不敢抬头,而裴娜等人则毫无察觉,甚至还能一边走一边说话。
三至五楼的女学生宿舍的屋子都房门紧闭,一群人就先跳跃这三层,二楼的大厅门也被关着,一个佝偻的老奶奶站在那里,对众人呵呵一笑,说夫人带着学生们在里面上课,外人不能进去。
众人无奈,只能等晚宴再来,如此一算,他们可以探索的也只剩下一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