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眼中燃着青焰,小心的将千纸鹤折好,往上面吹了一口气,这只千纸鹤就被点燃了。
灰烬落在垃圾篓里,维克托无奈的叹了口气:“又失败了,我果然是不适合学这个吧。”
第十场里的电视会播一些有趣的术法,比如咒杀术和折千纸鹤,还有咒人做噩梦之类的,也有不少过了第十场的求生者会在现实中试着学习施展这些术法,但成功率并不高。
按照他们从猫掌柜那里得到的消息,学术法需要满足三点。
一.体内有灵力(源珠就是人类获取灵力的源头);
二.精神力与灵力同阶,这样才可以细致操控灵力(能力者的精神力高于普通求生者,因此更具优势);
三.属性与术法相合。
如今看来,维克托无法使用千纸鹤的问题有两点,一是他的精神力跟不上灵力,二是火属性的灵力不合控制千纸鹤的术法。
根据测试,维克托的精神力是达到中级场求生者的标准的,哪怕给他一颗第八场的源珠,他大概也能把灵力控制得很好,但要完整控制第十场的源珠就比较难了。
像勇利的话,早就可以控制好几只千纸鹤围着他飞了,和他同期的那些队友,也不会出现无法精细控制力量的问题。
过了一阵,银发少年眼中的青焰熄灭,他流了些鼻血,只能转头去拿纸巾堵鼻孔,垃圾桶里的纸灰已经堆了薄薄一层。
学习术法是非能力者增强本身精神力的最好的方法,而维克托这阵子折的千纸鹤,真的已经超过一千只了。
他捧着医书,沉默的背诵着重点,解剖学、生理学、有机化学、生物化学等书籍都是勇利提前一年就开始给他补的,他们甚至一起去解剖室动手解剖过大体老师,勇利教化学的水平也很好,只要跟着他给的学习计划做,学校里的考试都是能过的。
维克托才入学没多久就进入了新赛季,但他不希望自己成为那种需要延迟毕业的学生,所以在完成现有课程的情况下,已经开始预习下个学期的课。
幸好在精神力越过8阶这个大坎后,个人的记忆力计算力等等会有一定程度的提升,起码一本书认真看个两到三遍就能大致背下来,不然维克托都觉得就医学系这个学习量,他还是转专业比较靠谱……
安东副教练进房间的时候,就看到他还在用功。
这位同样常为熊孩子们发愁的中年人早早就剃了光头,他将钥匙放床头柜,对维克托说道:“明天就是自由滑了,早睡早起啊。”
维克托应了一声:“我看完这点就睡。”
安东副教练顿了顿,笑着调侃道:“我以前带勇利去比赛的时候,他也这样,你们两个越来越像了。”
维克托抬眼看他一下,也不好意思的笑笑:“好像是这样,主要是我和他在一起前一直不成熟,现在想认真点活,勇利又是很好的学习对象,想要认真的活着的话,向他学习是很好的选择。”
“就和人生指路灯一样?”
安东副教练莞尔:“好的爱人是一所学校,让男人成长,维克托,你碰到了一所好学校。”
维克托摩挲着书页:“我也这么觉得。”
这学校的考试机会还是他爸妈给弄的……若不是他们,或许生于两个不同国度的他们不会有见面的机会,所以维克托深信他和勇利之间一定是有奇妙缘分的。
看他这个表情,安东副教练就劝道:“我不知道你们怎么这次吵得这么厉害,但感情是不能忍受长久的冰封的,你要真舍不得他,回去就去和他和好呗,小两口老这么僵着算怎么回事啊?”
维克托忍俊不禁:“你怎么还劝起我来了?我记得教练组的原则就是绝不干涉学员的感情生活。”
安东副教练对他翻白眼:“如果你和勇利是像其他人那样只想着不管其他,你看我管不管你,还不是因为你们两一看就是认真的,我才说多两句。”
光头大叔苦口婆心的劝道:“两口子度日总是要磕磕碰碰的,你们要是不想分,将来肯定还有得吵,是男人就退一步吧,你比勇利大,让一让他不丢人,切记夫妻相处最忌讳的就是和最心爱的人犟,你们得互相包容着才能走下去balabala……”
安东副教练说的都算夫妻相处的干货了,他自己是双人滑出身,和搭档青梅竹马走到结婚生子,感情一直不错,去年还生了三胎,维克托和勇利之前也找他学过一些双人滑的姿势,还专门为了今年的大奖赛总决赛gala准备了一个双人滑节目,编舞是雅科夫,整体基调特别欢快。
维克托知道他和勇利的双人滑技巧已经算很不错的了,至少比前两天在合乐时发生事故的那对亚美尼亚选手还强,他们的默契也更好,如果能携手表演的话,一定会给很多人惊喜的。
但是如果他们继续冷战下去的话,可能到时候勇利也不能安心进11场吧?
意识到这点,维克托又沉默起来。
回去后就去找勇利和好吧,虽然这次勇利擅自安排好一切的确很过分,但维克托觉得不能对一个即将进11场的人计较太多,免得影响勇利的状态和心情。
抱着这样的心情,维克托在11月初以绝对优势赢得自由滑第一,取得了金牌,而这一站有好几个厉害的选手,比如说瓢虫先生,旋转之王兰比尔,以及全美三届男单冠军威尔。
兰比尔在短节目发生失误,3A空成了2A,到了自由滑再奋起直追,也只追到了第二名,而威尔的四周没有维克托这么稳定,总之,第一次在正式比赛中赢得了兰比尔的维克托本次拿下的加拿大站金牌可谓极有分量。
然而他顾不得高兴,反而在比赛后就跑出去买纪念品,今年的加拿大站比赛地点是拥有“花园城市”美誉的维多利亚,维克托在精品店逛了半天,买了花瓣蜡烛,又去手工甜品店买了包装精致的巧克力。
也不知道勇利会不会吃这个……维克托犯着嘀咕。
他知道勇利平时为了保持身材都不会食用高热量食物,而且对太甜的食物敬而远之,巧克力的话只接受黑巧克力、酒心巧克力,以及泥轰的生巧克力。
满脑子的思路让维克托在赛后banquet上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过来和他喝酒的几个熟人见状,都说“你在想什么呢?连美酒都不享受了?这可不是俄罗斯人的正常反应。”
维克托叹了口气:“在想我家那个南瓜呢。”
威尔露出一个“懂了”的表情:“你们吵架了?”
有这么明显吗?
维克托意外了一下,但口上还是应道:“回去后我们就要和好了,我正在思考如何和他道歉,我在吵架时对小南瓜大喊大叫,之前我们从没吵得这么凶过,我希望能补偿他。”
虽然维克托觉得自己这次发脾气是有理由的,但正如安东副教练所说,勇利平时一直很让着他,他也应该包容勇利的。
后来还有些人来邀请维克托和他们一起去玩,一个清秀的棕发女孩对维克托尤其热情,表示既然维克托和恋人相处得不好,大可以和她出门玩一玩(约|炮),反正大家平时不在一个国里,维克托也不用担心偷吃被抓包。
在欧美运动员的圈子里,这真不是什么罕见的邀请了,维克托只能礼貌的表达了拒绝,然后这个女孩露出惊愕的表情。
“你……不会真的是virgin吧?”
维克托的表情说明一切,女孩顿时产生一种自己是个二流子,而且冒犯了一位庄重的良家妇女的罪恶感,并连连对维克托道歉。
维克托还能怎么办呢,他只能提醒这女孩,以后千万别让别人知道她曾经约过自己,别的不说,要是让勇利知道的话……好吧,维克托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和这个犯罪|未遂的女孩计较。
但万一勇利拿出在空间里的那股爆脾气,随手抄起一个苹果还是别的什么对着这个姑娘的头砸,这女孩的脑袋肯定是顶不住的。
最后维克托只能黑线的赶紧登上回圣彼得堡的飞机回去了。
然而就在他兴冲冲的回到家里时,却从亚历山大的口中得知勇利已经好久没有回家住了。
“他要和队友们磨合默契,昨天那些人还通过怀特走网络的路径,聚集起来一起进了一趟第九场。”
二当家说的轻描淡写,但也说明了勇利最近真的很忙。
当然,因为是一群超级巨佬进第九场,就连维克托也不是太担心他们会栽在里面,他只是怕勇利辛苦过头。
他问道:“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呢?”
亚历山大摇头:“我不知道,在和你交往前,那个工作狂就常常因为工作不回家了,现在你们冷战,他就又故态复萌了。”
这下维克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是想和勇利和好的,但他现在找不到人,又该怎么和好?
维恰默默拉着行李箱回到家里,小维和马卡钦一起欢快的跑过来,扒拉着主人的腿,活泼的叫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