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步伐缥缈狂放,给人一种感觉蛇在地面爬行的感觉,整个人就仿佛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阴险而凶猛。
他的右臂衣袍正在随风飘荡,显得很是空荡,那里还在滴着靛青色的血,但在他的脸上,只能看到凶相,没有一丝失去右臂的痛苦。
“袁忠!
!
”
男子回头看了看弥漫着青烟的黑暗街道,随即陡然转向,向一处幽深寂静的胡同中拐去。
一间院子的门被打开,一个四五岁的稚童看着一脸蛇鳞的男子,“教宗说了,让你不要翻墙。”
男子长长的送了口气,然后忍住心中的悸动,跟着稚童走进屋子。
屋子中,坐着一个头发花白、带着半截青铜面具,露出鼻子以下以及双眼的人,面具下的脸上,布满血色的纹路,惊悚而恐怖,等到男子走进屋子的那一刻,他忽然睁开双目。
“大人,袁忠耍诈!
!”
男子一脸悲愤,举着自己空荡荡的右边袖袍。
那被称之为教宗的青铜面具轻轻叹息一声,“这就是你把人引到本座这里的理由吗?”
男子一愣,尚未反应过来,整个人竟然瞬间像是被人抹去一般。
就是抹去,那种小孩用橡皮擦拭白纸一样的抹去!
从脚部开始,直到男子仅剩下眼睛以上部位,他依旧充斥着浓浓的惊疑。
青铜面具却是丝毫不予理会,只是脚步向前,“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
在门口位置,一道挺拔高大的身影从门外缓步走来。
青铜面具微微一叹,“能让张巨鹿亲自出手,设下文阵困杀,老朽不禁有些自得了。”
公孙用一脸杀气,黝黑的脸庞上透露着嗜血,斜靡这位无忧教教宗,“阴沟里的老鼠,就要有老鼠的样子,你们无忧教能够存在这么久,你不会真的以为,是大晋对你们无可奈何吧?”
青铜面具嗤笑一声,“我从来不敢轻视大晋。”
这句话说完,他也不想多说什么,轻轻挥动衣袍,随即一道巨大的黑影在他身后浮现,那影子呈现四足六臂,身材魁梧,几乎顶天立地,看不到尽头。
公孙用神情不变,脚步更是沉稳如旧,在他向前踏出一步。
那道黑影上陡然浮现无数细密红色血管,仿佛凸起的蜘蛛网一般,将那几乎顶天立地的黑影衬托的更加恐怖。
《控卫在此》
若是将那细密血管放大查看,每一条血色纹路,就像是一条血河,上面无数骷颅骸骨浮浮沉沉,隐隐有道道黑气在上面流转。
青铜面具下的半张脸与双目陡然变得狰狞起来,嗜血且疯狂。
“既然来了,那本座便送你去见无忧老母!”
公孙用面无表情,一道极致的意陡然从他身上升起,那是誓不罢休,绝不回头,一往无前的意!
砰!
狂暴无比的真力在意的渗透下,化作一道道涟漪向外扩散,空气扭曲,东南西北早已不可辨别,沿途所有草屑与尘埃,在空气中震荡,扭曲、挤压,最终化为一杆长枪!
古怪的是,两人出手如此恐怖,但城中似乎无一人发现,波动范围似乎也仅仅局限在这座院子中。
这是张维正的文阵,也是公孙用为何要追踪那人。
他在那蛇鳞男子身上留下手段,在蛇鳞男子进入这座院子后,手段便生效了,哪怕眼前的神秘教宗将那人斩杀,但文阵已成!
此刻院子中,除非留下一条命,否则文阵不会开!
公孙用自信,在此地留下性命的,不会是他!
长枪与那道无忧老母的影子,骤然撞在一起。
恐怖的气机自爆炸处开始向外波及,公孙用的长枪轰然炸开。
公孙用面不改色,伸手一划,鲜血与真力犹如不要钱一般,在空中哗啦啦流动,最后化为一杆血色长枪。
在那血色长枪出现的地方,一道道空气骤然裂开,散发着让人头皮发麻的恐怖气息。
青铜面具人见此,突然露出鬼魅一笑。
他身后的无忧老母虚影像是法力不足,瞬间有些虚幻。
公孙用的长枪轰然刺入他的体内。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