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却没有这么做,只是用一种奇异而羞涩的目光看着左道奇。
左道奇再度大笑起来,又看向托脱,“你竟然真的回来了。”
他有些放肆的笑着,带着一抹邪恶,对两人说道。
“既然不愿走,那便今日侍寝!”
风更大了,但非广莫风,而是月下风。
苏玉婵似羞涩一般,悄悄瞄了左道奇一眼,又看了一眼天上月。
今日的月,有些亮了。
眼神也带着几分迷离的左道奇也看向月儿,“原是害羞了。”
却不料,苏玉婵忽然抬头,似看出他的心思,用一种意有所指的语气说道。
“人世间无万全之事,就如这月有阴晴圆缺,人亦有悲欢离合…”
左道奇闻言,似在思索,随即身形晃动,冯虚御风,似步步登天,忽灵焰滔天,银光缭绕。
他的灵焰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席卷而动,灵气不断被他汇聚而来,天边浮现一道龙门,手中灵气不断被压缩,片刻后,他手中浮现一道璀璨至极的…月!
“我偏要夜夜月圆,偏要人间春色!”
月下、黑衣、白发!
风更大了。
苏玉婵美眸微瞪,托脱也有些惊骇。
随即苏玉婵像是想起了什么,左道奇的那抹轻浮让她心中不安,有些生气、羞涩,也有些蠢蠢欲动,似在期待。
只是,在她回过神来时,便见到了左道奇已经依靠栏杆,一手放在托脱怀中,人已经睡着了。
她不禁气笑,冷哼一声。
不知是对正在左道奇的托脱,还是在对左道奇。
托脱莫名其妙,她不了解中原女子在数千年儒家思想下所独有的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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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九山之地中,走出一驾马车,以龙兽拉车,车厢上珠光宝玉,好不奢华,上有灵光浮动,仔细瞧去,却见颗颗灵石镶嵌其上,十分风光。
少年无名来,当逍遥去。
出来,灰头土脸,略显狼狈。
回京,左道奇自然不打算委屈了贵妃。
左道奇坐在车辕上,手中提着一壶酒。
昨夜宿醉,让他突然发现,酒是个好东西。
他情绪压抑太久了。
贵妃的疏远只是个导火索,从京都出来,他便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本心。
火凤儿的碎空而去,朱红颜的远去都是一道道不好的讯息。
他不脆弱,但也不修无情,当然有世人所有的悲欢。
左道奇微微一笑,低眉去看,若空中浮现楼阁。
他临空一脚。
四重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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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大晋的正明皇帝,有雄才伟略,欲举办天元大会的事情已经传遍天下。
有人不屑笑着…
有人摇头观之…
更有人面目凝重…
亦有决定向朝廷表忠心者。
不一而足。
只是姬灵隽此刻并不在乎,此刻的他,端坐在含元殿那张代表九五之尊的龙椅上,用一种愤怒而又急躁的眼神看着底下的袁忠
“太师!你还要瞒朕到何时!?”
袁忠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站着,看着那年轻而又充满威严的小皇帝。
“左卿与我言,母妃之死,与你有关,你到底在替什么人隐瞒?又在隐瞒什么?”
袁忠听到这里,脸上微微浮现一抹表情,又很快消失,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于是姬灵隽更加愤怒,他想做一个好皇帝,但也想查出昔日萧皇妃的真正死因,更要揪出幕后黑手,到底是什么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宫中shā • rén!
他自认明君,也想做明君,于是毕恭毕敬的将袁忠请来,于是心平气和的询问他,于是静静等待他吐露被尘封十余年的真相。
锵!
姬灵舒勐然起身,从身后龙椅一侧拔出祖剑,剑尖指向袁忠。
“袁忠,你可是要大逆不道!?”
“朕问你,祖剑利否?!”
袁震忽然高呼,“利!天下第一利器也!”
姬灵隽于是再问,“那昔日真相,到底如何?”
袁震忽然大笑,勐然跪下,以头触地,久久未动。
许久,已经成为含元殿司礼太监的刘喜,从台上走下,随即低声说道。
“陛下,太师…死了!”
姬灵隽微微一滞,手中祖剑掉落,但并未落在地上,而是似有灵性一般飞回身后剑鞘。
‘袁忠…老贼!’
眼中缓缓流出清泪。
“刘喜,传令下去,袁太师三朝元老,德高望重,今于含元殿与朕议事,劳累而死!”
“朕深感惭愧,替袁公守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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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府中。
公孙无用以一种极度腼腆的眼神,看向正在与张维正饮茶的剑客。
无人说话,无人做多余的动作。
似一场默剧,两人没有一句对话,只是一人一盏茶。
许久,张维正终于抬头,放下手中杯子,那愈显苍老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你找到了属于你自己的路。”
紫孤道并未回答,而是将手中茶具放下,起身离去。
一股锋锐的剑意传遍整个弄堂。
公孙用低着头,直到这股剑意彻底消失,才来到张维正身后。
“张相,陛下真的要准备举办那什么…天元大会?”
张维正微微一笑,“是啊,他是个有心气的孩子,我已经让人下去准备了,辰观世也已经出发帮我去送请柬了。”
公孙用听到这话,犹豫许久,终于还是问出了心底的那个问题。
“那您觉得,会有多少宗门愿意过来?”
张维正哈哈大笑。
“十成!”
公孙用有些怀疑。
“不来的,他会去请的。”
于是公孙用明白张维正口中十成的含义。
不来的,就不会来了。
因为不是宗门了。
他心中开始思索那天元大会。
这是正明皇帝登基后要办的第一件大事,以武力压服整个天下。
从神丹到阳神,不限修士、武夫,甚至于连颍川的那几个儒士家族也送去了请柬,若是愿意,可以登台一战。
身为武人,这样的舞台未免让他兴奋起来。
真正的天下…第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