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余光看到虞兮宜挂断电话，傅含章转过头来，目光里带着询问意味。
虞兮宜那一抹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讥讽表情，也被傅含章尽收眼底。
傅含章莫名有种诡异的感觉，总觉得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他说不出具体变化在哪里，可是刚刚那个表情，在他记忆当中，似乎是不太可能会出现的。
虽说他和虞兮宜真正结识并不算太久，但这股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还是令傅含章陷入了沉思。
大概是察觉到傅含章若有所思的表情，虞兮宜很快便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挤出一丝笑来，像是小姑娘同自己喜欢的人撒娇一般抱怨道：“还不是我那个姐姐？我跟她关系其实也没有好到这个地步啦，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居然还非要过来给我送曲奇饼……”
傅含章顿了顿：“虞心怡？”
傅含章大概记得这个名字。
说起来这个虞心怡，给傅含章的感觉并不算太好。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所知道的那些消息，全部都是这个虞心怡在背地里使坏，玩弄小心思想要故意伤害虞兮宜。
不过好在虞兮宜也并不是个任人左右的软包，她知道规避，更知道如何巧妙的回击。
这股怪异的感觉，大概就是源于此。
从前他记忆里的那个虞兮宜，脾气大，任性又喜欢作小性子，看起来又笨又坏，实际上她才是最单纯的那个，常常被人取笑了，被人当成枪使了都不知道，还傻乎乎的气冲冲的做了那个冤大头。
可是现在的虞兮宜，光是那个眼神都足以令傅含章感知到，面前的这个女孩，虽然还是从前那个人，但是灵魂却完完全全不一样了。
像是彻底的换了一个人似的。
傅含章很喜欢现在的虞兮宜。
像是狡黠的小狐狸，又像是暗黑的堕天使。
无论是哪一种样子，只要是虞兮宜，就总是可以轻易拨弄他的心弦。
“如果你不喜欢她，可以不用理她。”傅含章从来都是这样随心所欲，只要是他不想做的事情，不想见的人，从来都没有什么人可以勉强得了他。
但他是傅含章。
正因为他是傅含章所以才有这样的本事。
可她不是。
至少现在还不是。
虞兮宜咬着唇，摇了摇头：“不可以，我现在还是要跟她演演戏的，我已经被她耍了这么多年，在她的印象当中，我还是那个愚蠢无知的可以任凭她随意左右随意戏耍的虞兮宜。但是你知道，我不是了。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要陪她演下去，否则我怎么知道接下来她还要玩什么把戏，我又怎样出这口恶气呢？”
听到这些话，傅含章抬起眼帘，从后视镜里盯着虞兮宜那张漂亮精致的脸，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仿佛整个脸灵魂都被固定住了一般。
在如此昏暗的车厢中，傅含章竟然觉得这样的虞兮宜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美丽的令他完全移不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