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这边心里想着虞兮宜还算是个识时务,也算是个有眼力劲儿会说话的人,但这不代表她能立刻就和颜悦色的给虞兮宜好脸色看。
毕竟无论如何,这个女人可是有足够的手腕,能够同时将她如此难搞的孙子和曾孙子都收入囊中的人,怎么看都不会真的是个单纯的小白花角色。
老太太动作优雅的将茶盏轻轻的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轻抚着自己的珍珠耳坠,眼睛微微上扬,瞥向了虞兮宜。
那眼神当真是意味绵长,不知带了些什么样的打量和探究。
而虞兮宜也微微笑着抬起头来,挺直了脊背,满脸放松,且毫无谦虚的坦荡模样,让老太太上上下下的扫视着自己,就如同打量着一件明码标价的商品似的。
“倒的确是生了副好模样。”周秀雅意味不明的扔下这句话,便收回了目光,“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虞兮宜不卑不亢的答道:“我是名设计师,现在就在东远集团的设计部上班。”
听到这句话,老太太的脸色立刻就变了,面上浮现出一股轻蔑之色,“东远?那不是含章的公司吗?”
傅含章眉眼沉沉的注视着这一幕,他知道,虞兮宜是想要靠自己的人格魅力来打动奶奶,所以即便心疼,即便忍不住想要出口维护,但他还是忍了下来,他相信虞兮宜有那个能力和魅力,于是便没有说话。
只是坐在他旁边的小包子就没有这么好的定力了,看到太奶奶明显一副要为难自家小鱼阿姨的样子,当即从椅子上窜了下来就要冲过去维护虞兮宜,却被傅含章一把拉住抱了回去。
“干嘛啊?你难道没看得到太奶奶是怎么为难小鱼阿姨的吗?!”小包子气鼓鼓的说。
“难道你希望奶奶更讨厌她?”
傅含章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就如同一只手掐住了小包子的喉咙,愣了下,他愣是没能说出话来。
傅含章这下子当然是掐住了小包子的命门,他最关心也最在乎的就是虞兮宜了,这句话可不就刚刚好的踩在了小包子的点上吗?
小包子偃旗息鼓,不再想着冲过去,而是满怀担忧的盯着虞兮宜。
而虞兮宜这边全程面色淡然,无论老太太丢过来的是飞镖还是蛋糕,她都能接住。
“老夫人说的不错,我的确在傅含章的公司上班,不过并不是靠着傅含章的关系才能够进去的,准确的说,我在去公司之前还没有和傅含章正式的将关系确定下来。”虞兮宜不卑不亢的解释道。
老太太却不以为然,她倒也不是不喜欢虞兮宜,只是不太舒服,说到底还是有些吃味了,傅含章也就算了,男孩子有了媳妇忘了娘这种事也实属正常,可小包子怎么也这样?
怎么说周秀雅这些年都是呕心沥血拼了命的想要讨小包子的喜欢,付出了多少努力,结果她做了这么多,反倒不如这个出现还没几个月的女人,凭什么?
老太太边打从心眼里觉得,虞兮宜肯定是用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蛊惑人心。
毕竟这些年间多少女人挖空了心思,削尖了脑袋都想要在小白面前讨个笑脸,为的不就是能够得到虞兮宜现在所拥有的这一切吗?
虞兮宜不仅成功的跻身到傅含章的身边做了他的女朋友,将来说不准呢,还能进他们傅家的门,不仅如此,还成功的打通了小包子这边的路,小白可是傅家准太子爷,其重要意义不言而喻。
“不管你是在跟他在一起之前,还是在一起之后,你敢说你能进这个公司,跟我这样子半点关系都没有吗?”老太太逼问。
“有。”虞兮宜微微一笑,干脆利落的答道。
听到这个回答,老太太立刻露出果然如此的鄙夷表情。
下一秒又听见虞兮宜接着说道:“如果没有傅含章的话,我想我应该不会选择进入东远集团学习和工作,所以我说,我进公司跟傅含章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因为有他在,所以我才会选择这个平台。”
周秀雅嗤的笑出了声,语气略显尖锐,“哈,好大的口气呀,我们东远集团在整个C国甚至乃至于整个亚洲地区可都是数一数二的顶尖企业,你说,你选择了这个平台?”
虞兮宜点点头,她说:“或许老夫人您还不太了解我,所以觉得我没有这个本事,也没有这个资格说出这些话,觉得我说的是大话空话对吗?但我想告诉您的是,我与东远集团签订的劳务协议,一方面是集团选择了我,而另一方面可是我选择了东远这个平台。我们是双向选择,并非是说一个平台足够大前景足够好,就说明只有它选择别人的余地,不是吗?”
不等老太太说些什么,虞兮宜接着说道:“当然了,我也明白您现在的想法,您担心我像那些一心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拜金女一样攀附您的孙子,甚至是故意讨好蛊惑小白。”
“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我没有办法向您保证,或者让您相信我是个怎样的人,但我能说的是,我是真心喜欢傅含章,而他也是真心喜欢我的。我希望您能给我这个机会,也能给我们这个机会。在未来的三个月之内,我一定会向您证明我有足够的能力值得东远集团留住我,也证明是我选择了这个平台,而不只是它单方面的录用了我。”
……
不管怎么说,虞兮宜的这句话一席话多多少少还是带给了周秀雅不小的震撼,她倒是第一次在一个姑娘身上见到这样的气场。
她说起自己的工作和傅含章的时候,两只眼睛都在发光,这种眼神是她在那些妄图攀附傅含章的那些女孩身上是没有见过的,一时间,周秀雅既纳罕又感到些许满意。
周晓雅并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她也并不是真的故意针对虞兮宜,只是颇有种婆婆看媳妇,怎么看怎么挑的挑剔不满。
“行了。”周秀雅清了清嗓子,略有些尴尬的收回了目光,不再针锋相对的逼问虞兮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