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绫稚将长剑扔下,居高临下的望着满身是血的云若柳:“这次留你一命,不代表我不敢杀你。云若柳,谢谢你告诉我你的心里话。”
她冷笑着:“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看我的,那从今往后,桥归桥,路归路,你最好别想再打什么歪主意。”
说完,她就狠狠地又补了一脚。
云若柳疼的抽搐,狼狈的蜷缩在地上,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
最终还是两个侍卫,像是拽死狗一样将她扔在了门外,任由路人围观。
她呼吸越来越多,羞愤交加,急火攻心就晕了过去。
将军府的院子里,迅速有几个侍女过来清扫,将血痕洗掉,一切又恢复如初。
白绫稚看着旁边傻掉的裴凌辰:“谢了,佩剑很好用。”
裴凌辰这才终于有了反应,连忙把剑拾起来,嘿嘿笑了一声:“妹妹你可真厉害,简直比我反应还快!”
裴鹄羽愣了许久,才迟疑的看向白绫稚,满心的酸楚:“对不起。”
将军府夫妇对视一眼,面色复杂。
他们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还能从裴鹄羽的嘴里听到真话。
白绫稚摇了摇头:“你不用和我道歉。我救你压根就没想那么多,只是在得知云若柳一直在冒充我的时候,我觉得有些可笑罢了。”
裴鹄羽抿着嘴,没有任何话可以说。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将军府内部自己的家事。白绫稚不再停留,径直往门外走去。
裴鹄羽不自觉的跟上她,见她回头,这才有些迟疑的开口:“我……谢谢你当年救我。其实虽然事情的确是我自导自演的,但是最终却发生了意外。”
他咬了咬牙,一想起当年的经历,到现在都还吓得手脚冰凉。
“刺客早就被换了,那人的确是要来取我性命的,要不是你突然出现,那日我可能真的就死了。”
白绫稚微怔,这才略有深意的点头:“那就是说,有人在暗中早早就想搅乱你们将军府了。时隔这么多年才被翻出来,却压根找不到凶手,你们……自己小心。”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她现在的心有些乱。
既然刺客在神不知鬼不觉当中被替换了,也就是说,暗中的那人,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盯上了将军府?
那……这和暗中操控要拆散她和苏楮墨的人,到底是不是一个?
倘若是的话,他的目标,恐怕就不像她最开始想的那么简单。
苏楮墨从上了马车之后,目光就一直落在白绫稚的身上。
他一遍又一遍的想当年的事,可是不管怎么想,记忆好像都模糊的差不多了。
他心情十分复杂,越发羞愧起来。毕竟云若柳亲口承认自己的确冒名顶替了裴鹄羽的救命恩人,那他……是不是也被骗了?
一想到他可能当了三年的冤大头,瑞王府的势力还急转而下,他就有些焦灼。
可他一抬头,就看到正在出神的白绫稚。
他凑过去,攥住她的手腕:“稚儿,你没有什么要和本王说的么?只要你说,就现在,不管多离谱我都会信你。”